![]() 人活一世,緣分的渡口,凡來塵往,誰路過了你?誰驚鴻了你?誰對你一眼萬年,毅然握住你的手,再也沒松開?想來,漫漫人生,世象迷離,最令人涌起萬千情愫的地方,莫過于承載著離合聚散的渡口,熙攘的車站,擁擠的碼頭,總會讓人不禁然浮想起種種可能之畫面,或風塵仆仆的凱旋回歸,或登上客船的依依不舍,或驚心動魄的歡呼雀躍,或愴然而泣的落寞徘徊。濤聲依舊潮起潮落,可誰會始終握著那張舊船票?風聲依舊拂過眉梢,可誰還會是那年那月的心境?沒有來由地,我的腦海里總會無端地隱現這樣一幅亦真亦幻的畫面:人來人往的渡口,一個即將遠渡的身影,一步三回首,卻始終沒能盼到那個該要出現的人,終究懷著一顆絕望而落寞到冰點的心情,隨著一聲汽笛聲遠去。當雁字回時,已是兩鬢斑白。
![]() 閑余,翻閱繪畫大師徐悲鴻的故事,他與三個女人之間的情感糾葛,讓我時而感動時而沉思,時而心旌搖曳時而唏噓喟嘆。他與第一任夫人蔣碧微,年輕時情投意合,登上渡輪私奔遠走異國,一個年少俊逸、才華初露,一個熱烈浪漫、青春洋溢,在最美的年華遇見了最好的對方,只是兩個人適不適合,從來時間是最好的驗證師。事業蒸蒸日上的徐悲鴻,感情上卻得不到契合與懂得,這時,遇見了他的學生孫多慈,演繹了一場傾情的慈悲之戀,只是,是不是不變的真愛,是不是最后對的人,從來時間說了算。如果說蔣碧微的咄咄逼人敗給了孫多慈的溫柔體貼,那么慈悲之戀卻是敗給了時間和空間。
![]() 終了,讀到徐悲鴻最后的妻子廖靜文的回憶錄,她的一段文字令我心湖漾動。她說:“在這么大的壓力下,我哭著給悲鴻寫了封信,一個人走了,在江邊等輪渡的我正暗自傷心,一只大手拍在我肩上。”讀罷,心頭一顫,恍惚感覺那只大手就是拍在自己身上。本是忍痛割愛的渡口,他卻不早不晚追來了,并牢牢抓住她,緊緊抱在了一起。我感動徐悲鴻對感情的果敢與不含糊,也感動他對自己命運的掌握與確定。徐悲鴻對廖靜文說:“我與蔣碧微沒有任何干系了,她要什么我都滿足她,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是啊,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縱算再大的困難又何懼;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縱然再多的關阻又何妨?愛情,要的就是一份堅定與認準;女人,要的就是一份肯定與踏實。
![]() 緣分的渡口,誰是誰剛剛好的人,其實,命運早有安排,自從我們來到這個滾滾紅塵,月老就將紅線的兩端牽系好,途中所有的經歷,只是插曲,只是懸念,只是為最后的結局做了嫁衣。情感的世界里,從來就是:是你的趕不走,不是你的強求不來。隨著年歲漸長,越來越會發現,婚姻于我們,從來就是一場賭注:有的人一開始就賭贏了,就遇見了那個對的人,幸福又美滿地走完一生;有的人一開頭就是錯的,與不對的人,將就一輩子,渾渾噩噩,直至生命的盡頭;有的人則途中選擇退場,開辟新的路徑,為自己做主,一波三折終于找到那個最合適的人,圓滿無悔地度完一生。選擇一個人,就是選擇一種人生,選擇不同的人,就會有不同的人生。緣分的渡口,誰是你剛剛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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