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夏日的傍晚,我漫步在上海美麗的長風公園里,在彎彎曲曲的小路上,我邊走邊欣賞著路旁高大繁茂的梧桐,濃密翠綠的竹林,繁花盛開的花樹。此時,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曲熟悉的音樂——《二泉映月》,這是我喜歡的曲子,兒時我就愛聽。尋著音樂我來到了湖畔一座八角亭子里,看見一位老人正坐在亭中的長椅上,十分投入地拉著二胡,老人眼睛微瞇,手指十分嫻熟地在弦上滑動。我在老人對面的長椅上坐下,靜靜地聽著他拉的《二泉映月》,此時亭子里也坐著好幾個人,也在靜靜地聽著老人的曲子,我想他們大概和我一樣,也喜歡《二泉映月》,也是老人的知音。曲子從小亭里飛出,如行云流水,飄蕩在亭內,飄蕩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飄蕩在曲徑通幽的石板小路上,漫過竹林,漫過花樹,,在公園內如水般蕩漾。
![]() 湖面微風習習,波光粼粼,游船如織,老人面對湖面卻一臉的凝重,他的曲調悲愴、凄涼、哀怨,仿佛訴說著不幸的身世,仿佛訴說著那個苦難的歲月,也仿佛表達著他內心的不甘與掙扎。聽著曲子,我想起此曲的歌詞:陣陣秋風,吹動著他的青衫袖。淡淡的月光,石板路上人影瘦。步履遙遙出巷口,宛轉又上小橋頭。四野寂靜,燈火微茫映畫樓。操琴的人,試問知音何處有。一聲低吟一回首,只見月照蘆荻洲。琴音繞叢林,琴心在顫抖。聲聲猶如松風吼,又似青水匆匆流。年少青絲,轉瞬已然變白頭。苦伶仃,舉目無親友,風雨泥濘怎忍受。榮辱沉浮無怨尤,苦樂總相守,酒醒人散余韻悠。莫說壯志難躊,胸中歌千首,都為家鄉山水留。天地悠悠,唯情最長久……曲子如泣如訴,滄桑悲涼,老人一遍一遍地拉著,表達著自己的內心。他一定是一個音樂高人,我心里猜測。
![]() 老師傅,你是大學里的音樂老師,還是劇團里的音樂演奏家?我打斷老人的演奏問道。都不是,我是一名工人。他說。你是上海人吧?不是,我是浮南的。老人說。浮南?我疑惑地問。就是毛主席的家鄉。老人說。奧,是湖南省吧?我問。對對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問。我當過知青,在農村待了多年。追第一個對象追了五年,就在準備結婚時,對象不幸病逝。后來又追一個,追了三年,但三年后女孩另嫁他人。三十五歲時才有一個曾被我救助的女人愛我,做了我的妻子。可后來妻子在女兒十五歲時去世了,從此我與女兒相依為命。對,湖南。老人說。老人家,你是怎么來這里的?我問。我是來我女兒這的,我就這一個女兒,她在北京工作,我女婿是上海的。他說。那你的二胡拉得這么好是怎么練的?我問。我喜愛呀,這是我的愛好。他說。我想陪伴老人的除了女兒,只有二胡了。我終于明白老人的《二泉映月》為何拉得這么動人,他是在以此曲表達著自己的內心感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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