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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女神：侃侃我的人間（七夕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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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踏浪逡巡，海鷗追逐你的風華

我搖櫓泛舟，撩起一丈水練

發現你的虹霓弧線標致、光滑

并不驚惶閃避，你的笑靨水珠閃爍

你的小島是一籠婚紗，裙擺飄蕩

和我的大陸架碰撞，一波一波，海浪奔來

椰子樹下，我用雙手摶塊壘起城堡

露臺寬敞向南，紙鳶翩翩

我以為你倚著闌干讀書，肩花T恤

陽光或月色將你的影子拉得瘦瘦長長

如果你的劉海更整齊一些，和人工瀑布一樣

并且染成雪白，我更能確定你專注的神情

2風沙抹平你的腳印

風沙抹平你的腳印，我的駝鈴丁當

踩著沙丘的脊背蜿蜿蜒蜒

你掀起蜃樓的簾子，燭光綽約

你的墻壁繪著神似河圖洛書的星座

你的沙塵暴掠過我的戈壁，撒紅塵

風波之后，湖面依舊靜水藍藍

蘆薈三五成群，生長在水岸和沙壟

白尾地鴉高高掠過胡楊樹枝頭

我以為你是仙人掌娉婷，跋涉沙漠

你的手臂若有所指，東方與西方

歷經你的篩管萃取，你的花香欲言欲止

在枝頭夭夭綻放，鮮紅或金黃

3 當你白云飄動

當你白云飄動，天空水一樣藍

我從水中的倒影發現你飛在云上

你另一層云更稀薄，縹緲成花瓣

直立或傾斜，有一瞬間，甚至像雪片翻轉

整個冬天，你的北風一直從北方吹來

樹掛晶瑩，窗花朦朦朧朧，冰磧摩擦河床

我揮舞狼毫畫臘梅，紅紙寫對聯

煙花從草地升騰，比樹高，比樓房高

有一陣子，你的雨滴是麥霸

淅淅瀝瀝，彌漫我的東籬和南墻

你左手攏嘴，右手動作率性夸張，飛起來

然后，像白云纏綿，我卻能認出你酒醉的模樣

4你的街燈亮起

你的街燈亮起，我的拉桿箱哐哐當當

從霧靄迷蒙的家園抵達你的遠方渡口

拉桿箱哐哐當當，儼然你的跫音并行

你的風吹動我手背上短短的汗毛

倘若你的玉輦恰好從我樓下左行而過

一時間，你會越來越遠，過環島

第三個路口回眸，我就在你的遠光燈右翼

大道盡頭，我半踩斑馬線，雙眼瞇縫

剛度過一劫滄桑，我視網膜濕潤

混淆人間清晨或傍晚，遠去或歸來

當你的街燈亮起，天橋藤蔓飄搖

我會一再經過十字路口，拎半袋全麥面包

冀星霖

2020年8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