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令冬季,天空卻時常飄著雨絲,淅淅瀝瀝,如泣如訴,彷佛在傾訴著無邊的心事。
宅到百般無聊,于是撐起一把雨傘,走出家門,來回走在古老縣城留下的青石板路和一眼望不見盡頭小巷。
耳際, “你始終出現(xiàn)我夢里,愛你愛的那么神秘......,我許下心愿在心里,就這樣一直陪你......”在輪回播放,這樣的曲子,可以一直聽到心碎。
看著滿天的冬雨,心總會沾上潮濕,憂愁升起,也跌落在傘外的雨里。我捏緊了傘柄,使傘低低地遮著我,遮蔽住我的遠(yuǎn)方的視線。一些零碎的傷緒也洶涌而至......
在雨滴聲中,我可以什么都拿來想想:
假如緣分只是在漸行漸遠(yuǎn),只希望遠(yuǎn)遠(yuǎn)送別的時候是在下雨天。目送遠(yuǎn)去的背影,在重重雨幕后模糊再模糊。然后撐開一傘素白,被大雨困在原地送別的人——亦如此時;也就可以理所當(dāng)然地不再追趕。只有相隔了重重的雨幕才能讓送別之人相信——緣分已盡;只有身周持續(xù)著斷續(xù)的雨聲,才能借我個理由,讓送別之人扼住伸手乞求的沖動——不要挽留。
小巷深處偶爾露出的三兩枝梧桐,如同喝了一壺陳年的老酒,醉舞西風(fēng),任相思的風(fēng)雨,把葉兒吹落塵埃。一季殘酷無情,不知花落多少?
我期盼在某個早晨,升起一片霞光,悄然溫暖著我,我不再畏寒,依然是那個笑靨如花、淡靜若水、從容淡雅的女子。
小巷雨洗過的殘花敗木、卻可以一塵不染。雖冷卻清,幽幽暗暗,灑灑脫脫,,洗刷掉那些不堪的過往,然后重獲新生在來年的春季。
夜幕徐徐降下,小巷的輪廓漸漸模糊了,雨似乎也越來越大了,收了傘,在青石板上踩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蜿蜒崎嶇的石階上延伸著,任雨打濕了發(fā)絲和衣服;把自己置身為冬雨中的一根小草,在經(jīng)受大自然的洗禮后變得雖冷卻清的生命......
在雨滴聲中,又可以只專心聽雨什么都不想。好在,留得小巷聽雨聲。小巷里的雨,好聽,雖只是狹窄到只能看見它的隨小巷延伸,可身處這滴滴答答的雨點聲中卻可以也尋找安寧,人世紛紜的嘈雜被隔斷在點滴聲外,再無法擾我清靜。
此時,除了雨點打在青石板上的滴滴答答,和我的腳步聲合奏曲外,再也沒有來自大自然的第三種聲音了。我想,真正的清靜也就不過如此吧!沒有嘈雜紛繁的瑣事;也沒有紅塵情事;更沒有戰(zhàn)亂之事。
有點冷,重新?lián)纹鹩陚悖蛟趥闵侠涠檀俚挠曷暎栈亓诵篷R由韁的思緒,猶如從仙境跌回凡間,我還是凡塵中的一份子,眼前是再熟悉不過的風(fēng)景——那條夜幕降臨中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