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軒散文】那一刻，我聽到花開的聲音

清風雨軒 · 發表于 2020-11-18 18:02

秋日私語三部曲之（二）

那一刻，我聽到花開的聲音

文/清風雨軒

斜陽若曦，柔柔的光線透過葉際，將柳蔭裝點的斑斑點點，有的悄然爬上我的肩頭，留下一串串顫動的吻痕。舉首，朝向絢麗的霞光深深的吸一口氣，秋的氣息頃刻之間便彌散在心尖眉梢。風停了，幾片泛黃的柳葉漂浮在湖面，略顯一絲凄涼，仿佛在眼巴巴地祈盼著重生。不知從何處飄來的一片花瓣，恰好落在我的眉間，輕輕地捧起她，依稀又回到那年那月。記憶若夢，韶華如風。

那時曾為賞菊人，而今誰與共黃昏？想起那個秋日的午后開錯的花兒，想起納蘭的詞，“凄涼別后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便不由凄然。我說過，我會用我詩里的萬次輕嘆，來換你一顰低眉淺笑。翹首凝睇，山遙水窮，柳湖的水，一如那時那般綠，不同的，是此時心境。一別經年，傳書的鴻雁，卻再也沒有飛臨我的天空。想起在自己博客扉頁上寫過的一句話，“給時間一點時間，讓過去成為過去。”于是，三千情懷，淡出一世悠然。

我的紅塵原本是一張純而又純的白紙，是誰，一不小心為我填上了一枕粉紅色的夢，讓我在姹紫嫣紅中，想入非非地翩然成一只彩蝶。等著春暖，盼著花開。然后，虔誠地抱緊一生不悔的諾，靜靜守候，細細品味那份銷魂的疼。而你，就如此簡單又匆匆地絕塵而去。告訴我，是否有一天，你會重臨柳湖的堤岸？仿若飄零輾轉的落英，癡然地等待又一番花季的嬌艷，彼此相依，兌現你我前世許下的山盟海誓。我的花開了，與你只一眨眼的距離，卻為何，要讓我用整整一生的等待，來守候那位姍姍來遲的賞花人？

浮生若茶。許多事就這樣淡出記憶的轍痕，許多人就這樣成了人生的過客。此刻，我又可以釋然地沖上一杯麥斯威爾，品著那份苦澀，以一份感動的情懷，淡然地想起你。淡淡的幽香透過窗紗彌散在我的書房，仿佛是雙飛的蝶兒攜著一縷秋香飄然而至。閉上眼，任由時光慢慢在腦際流逝，躲過紛擾的繁塵，靜靜聆聽跨越時空幽幽傳來的舊時童謠。一條柳絮，不知何時伸進我的窗口。攬起一縷沁涼，用柳的怡韻順著秋華織成碧綠的流蘇，輕輕垂在你清秀的香肩。那一刻，我聽到花開的聲音，輕輕呢喃著遙遠的祝福。

原來，風花雪月，離愁別緒，本就是塵世固有的羅曼提克，不必太在意。一路從紅塵的喧囂與紛擾中從容走過，愛與恨，情與仇，得與失，都會成為過眼云煙。一些甜蜜的回憶，一些美麗的憂傷，終歸逝于風中，了然無痕。馨然回首，折疊起秋的霓裳，披在季節的眉尖，羽化成斑斕的彩蝶，飛越無垠的滄海桑田。

這個秋日的黃昏，我靜坐在九月的肩頭，拈花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