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輩子，讓我疼你，好嗎

憑窗遠眺 · 發表于 2007-12-18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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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 前言 　　 “你還好嗎？” 　　看著這個陌生的手機號碼發過來的信息，我的心跳加速。難道是她？ 　　我使勁搖了搖頭，想要趕走這個念頭。 　　怎么可能是她？我自嘲地一笑。把這個信息再讀了一遍后，刪除。 　　每次，收到類似的信息，我的心跳都會加速，都會想起她。每次過后，我都會笑自己傻。 　　八年了。八年的時間，足以讓再熱烈再激情再海誓山盟再海枯石爛的愛情都變成空氣中的灰塵一般可有可無了。八年了，我的手機號碼都不曾改變過，說不清為什么，只是總覺得不應該改變，也許在等待著什么，也許什么也不是…… 　　我有她的郵箱地址，我本可以和她聯系的，只是，聯系了又能如何呢？聯系了也只能徒增些痛苦罷了。我不想讓她痛苦，不想讓她猶豫，就像八年前那樣，不想了！ 　　人，一輩子，痛苦一次，就夠了！ 　　何況，八年了，八年的時間，誰又能保證一切都不改變呢，更何況是一個郵箱地址？ 　　 　　（一） 　　慶祝公司成立十五周年的酒會上，酒杯相碰的交錯聲和人們談笑的附和聲交織在一起，氣氛熱鬧得如同過節。當公司的董事長黃建站在主席臺上的激奮人心的發言完畢，如雷般的掌聲更是把酒會帶到了高潮。接下來就是敬酒環節，按照慣例，我作為銷售部的總經理，要陪同董事長和其他三個部門經理一同向公司的數千職員敬酒。 　　繞著餐桌，隨著眾人機械性地說著各位辛苦了，多謝大家的配合等話語的同時，貴州茅臺也一杯一又一杯的被我豪爽地倒進了肚子，最后，連黃董的那份也被我代勞了。當人們起哄著叫安總好厲害的時候，我知道，我醉了。醉了也好，醉了，再熱鬧的場面也與我無關了。 　　敬酒完畢，朦朧中，我聽見黃董對李容說小李，你今晚的任務就是把安總安全地送回家。我說，不……不用，我沒醉，我自己能……能回去。 　　李容使勁攙著我的手臂，說安總，你醉了，來，我送你回家。我嘴里說不用不用，可事實上，我的腿早就不聽使喚了。 　　李容是我的秘書，一個剛畢業不到兩年的經濟系大學生，聰明，漂亮，身材豐滿的如同魔鬼一般，男人見了她都會露出一副色相，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在生意場上，她確實是我得力的幫手，許多大客戶在她的美色“誘惑”之下，都爽快地簽了約。我深知黃董叫她送我回家的用意，因為公司上上下下，誰都知道李容在暗戀著我。 　　當出租車到達我居住的小區時，李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我從車上弄出來，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扶上樓。待開了門來把我扔在床上時，李容已是香汗淋漓了。 　　恍惚中，有人幫我脫鞋解領帶，然后，感覺有溫暖的濕毛巾在為我擦臉，真舒服啊！好象，我還聞到了女人的體香，對，就是女人的體香，真好聞。胡亂地，不知怎么的就抓住了一樣柔若無骨的東西，仔細再一感覺，原來是手。那手也撫摸著我，然后，感覺有一樣柔軟溫熱的東西壓到了我的唇上，還感覺到了堅挺的兩座的小山峰摩擦著我的前胸，再然后，我控制不住地把那一團溫熱的肉壓到了我身下…… 　　 　　（二） 　　早上，當我睜開眼睛時，太陽正放肆地斜射在窗臺上。頭痛欲裂的我剛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當終于回憶起昨晚的事時，我不禁大力扇了自己兩個大耳光。 　　“安然啊安然，你這個混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痛恨地罵著自己。 　　轉過頭，我發現床頭放著一張紙條： 　　 　　安總： 　　你不必自責，昨晚的事是我自愿的。你知道嗎，我愛你，很愛，所以，我愿意把自己給你。可是，我知道你不愛我，所以你一直拒我于千里外。昨晚，我們在一起時，你叫的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你叫她“月，寶貝”，你知道我當時的感覺嗎，我真的好難過，但是我不怪你，我還是一樣愛你，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所以你不必有任何的負擔。 　　李容 　　月?寶貝？天啊，我怎么會這樣？我的頭更痛了。 　　八年了，離婚八年了，八年來，對我心儀的女人很多，可是她們都被我一一拒絕了，我知道，我心里還裝著一個影子，一個讓我愛又讓我恨的女人，她就是月，曾月！ 　　曾月，你在哪里，你還好嗎？我再也無法否認自己對她的思念了。八年，原來我一直在等她，可她呢，在哪里，是幸福的活著還是痛苦的過著日子呢？ 　　 　　（三） 　　八年前，我32歲，是現在公司的一位普通銷售員。本來，如果我不作過多計較的話，我也有著和常人一般幸福的家庭，妻子劉露是一家企業的會計，我們還有一個3歲聰明漂亮的小女孩。 　　劉露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女人，就像她的職業一樣，對錢還特別的在乎，我的工資全在她的掌控之中，包括我的獎金，開始我想是既然她是我的妻子，我就應該順著她。后來她見我順著她，便要求得更多，并常常拿我與別的男人比較，說我沒出息。我是男人，也有自尊，她說的次數多了，難免我會生氣，我一生氣，她便和我大吵，我很多次和她平心靜氣地講道理，可她依舊我行我素，裂痕從此產生并一發不可收拾。 　　曾月正是在那個時候走進了我的生活。她是我一次到N地出差時認識的，當時她27歲，結婚已有三年，還沒有孩子。她是N地一家銀行的職員。某次轉帳時我遇到了手續上的問題，是她幫我找到銀行的經理解決了問題。為感謝她幫助我，便請她吃了一頓飯，還交換了聯絡方式。后來聯絡的次數多了，相互也了解了。此后，我們若有若無地關心著對方，我常向她倒我心中的苦水，我也知道了他丈夫曾經對她的背叛。就這樣，我和她的這種關系保持了兩年，直到八年前的一個晚上，她突然給我打電話哭著說要馬上見到我，我便連夜趕飛機到了N地，原來她的丈夫又一次背叛了她，也在那一晚，她把自己給了我。 　　從那天開始，我們開始了異地相思和離婚的路程，我們相約不管怎樣艱難也要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誰知半年后，當我艱難地從法院里爭取到離婚和女兒的撫養權時，她卻發郵件告訴我她要放棄我們的愛了，在信中，她說她努力了，也猶豫了很久，可最后她覺得還愛著她的丈夫，還有了他丈夫的孩子了，她不忍就這樣把孩子打掉，所以，她只能放棄我們的愛。 　　我當時恨得啊，真想把她殺了同歸于盡。可是，轉念一想，我離婚，其實也是遲早的問題，沒有曾月，我照樣也會離的，因為我和劉露的關系早就惡化并且無法挽回了。只是，到現在我仍不能釋然為什么曾月要放棄我而要和那個兩度傷害她的丈夫一起生活. 　　不過，既然愛她，就得尊重她的選擇，所以，我連郵件也不再給她回。八年了，我從來不和曾月聯系了，只因為我不想打擾她，更因為，不想讓她為難。 　　從此，我變得一無所有，包括房子和存款，我知道以劉露的性格，再艱難她也會把這些爭取過去的，所以，我自愿放棄了一切，除了女兒，因為她是我生命的延續。好在，除了財產，劉露對其他的也不太在乎。 　　把女兒寄養在我母親家后，我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到了工作上，忘記了曾經的一切，包括和曾月的誓言。結果我的努力一次又一次地創造了銷售界的奇跡，最終黃董的眼光也盯上了我，讓我坐了現在的這個位子。 　　房子有了，車子有了，錢也有了，于是我把父母接到了城里另外買了一套房子讓他們安度晚年，還把已經11歲的女兒送到了最好的寄宿學校上學。作為兒子和父親，我要讓我最親的人都得到快樂和幸福。 　　只有在夜深人靜陪伴我的只有無盡的空虛和寂寞時，曾月那張精致的臉略帶憂傷的眼睛便總會浮現在我眼前。 　　 　　（四） 　　回到公司時，李容正在她玻璃圍著的座位上敲打著文件，當我經過她身旁，感覺她匆忙看了我一眼后便迅速把頭低了下去。 　　不該發生的已經發生，我想，作為男人，應該做些什么。 　　正當我想用內線電話把李容叫進來的時候，她敲了門進來給我送文件。 　　我示意她坐下后對她說今晚有空嗎，下班后我們一起去“蝶戀花”坐坐？她點了點頭，然后什么也沒說就站起來出去了。 　　“蝶戀花”是一間咖啡廳的名字，當我和李容在一間包廂坐下的時候，空氣中正飄蕩著熟悉的英文歌曲Takemetoyourheart. 　　“小李，”當服務員把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放到桌上離開后，我開口了，“昨晚的事，真的很對不起……” 　　“安總，我說了是我自愿的，您不必自責。”李容快速打斷了我的話。“何況，我絕對不是一個糾纏不清的人。”說最后一句話時，李容的臉上有了一些哀怨。 　　我還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認真地打量過李容，柔和的燈光下的她有著好看的眉毛，尖尖的瓜子臉，薄薄的又不乏性感的紅唇，眼睛里放射出一種只有她那種年齡才有的青春和活力。只可惜，她不是曾月。曾月的臉是圓的。 　　“我不是這樣的意思，我……”我平時的說服客戶的口才到了這時毫無用武之地，因為我怕稍為一個不雅的字眼會傷到這個坐在我對面的女孩。 　　“呵，安總，過去的我們就不再提了。我真的愛你，真的，但是我知道你不會接受我，所以，什么也別說了。” 　　李容的坦率讓我吃驚。“那好吧，不管怎樣，你始終是我的好助手，好妹妹！”我特地在妹妹二字加了重音。“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只要你說一聲，我這個當大哥的能幫的一定幫！” 　　“呵呵，一言為定哦！”李容笑了，左邊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這是我以前沒有發現的。“不過，一個問題想問你，那是我最想知道的答案。”李容的眼睛盯著我，里面有執著。 　　“好，你問吧。” 　　“月是誰？” 　　我喝了一口咖啡，深吸了一口氣，李容的問題其實在我意料之內。 　　“一個我愛過的人。” 　　“現在你也深愛著她，對嗎？” 　　“我也不知道。” 　　“你一定還愛著她，要不，你不會那樣叫她的名字，她真的很幸福，能得到你的愛。”李容的話語透露出一種傷感，又或許是妒忌。 　　我無語。 　　“她在哪里？” 　　“N城。” 　　“她結婚了？” 　　“是的。” 　　“有孩子嗎？” 　　“應該有了。” 　　“你們多久沒見了？” 　　“八年了。” 　　“八年了，你還這樣記著她？”李容幾乎是叫起來。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 　　“你真的很愛她。她……很漂亮嗎？” 　　我眼前又浮現出曾月那張精致的臉，還有她那雙憂傷的眼睛，當年，就是她那雙眼睛讓我有了要疼愛她一輩子的決定。 　　“怎么說呢，應該說不是特別漂亮，不過她在我心目中是最好最完美的。” 　　“你為什么不和她聯系呢？” 　　“想過，可是始終沒有這樣的勇氣。” 　　“你應該要去和她聯系！” 　　“為什么？” 　　“因為，如果她還值得你愛，你一定還要爭取；如果她不值，你就應該忘記她，然后開始新的生活。”李容特別認真地說。 　　“也許，你說得對……” 　　“還有，我希望有一天我能見見她，我特別想見見她。” 　　“為什么？” 　　“因為，我想看看你深愛著的女人到底是怎樣的。” 　　“哈哈！”我大笑起來，李容也笑了。 　　 　　（五） 　　我和李容的關系又回到了從前，仿佛我和她之間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她依然是我的得力助手，但是，常常，我仍能感覺到她注視我時那種火辣辣的眼神，那里，應該包含著某種東西，可是，被她控制住了。所以，在心中，我對她多了一些無形的關愛，我在想，也許這種關愛是出自于一種感激，是的，感激，感激她的不糾纏。 　　李容也許說得對，我應該再去看看曾月，看看這個占據了我靈魂八年之久的女人到底怎樣了，如果她幸福，那么我祝福她，如果過得不好……，不，她一定是幸福的，如果她幸福，一切都無所謂了。到現在，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八年來始終對曾月戀戀不忘的原因了，那就是我沒有證實曾月是否真的幸福。 　　本來，我想給她發郵件，可是，后來我放棄了，因為八年了，誰能保證她還用著同一個郵件地址，就像我死守著同一個手機號碼呢？ 　　主意已定，向公司告了一個星期假后，我乘航班飛向了N城，來到了這個我八年間再也不曾來過的地方，盡管這里有著我魂牽夢饒的女人。我想，我來，并非一定要和她見面，我要的只是想看見她幸福生活著的畫面，然后遠遠的祝福她，再然后，離開。僅此而已。 　　第一天，我并不著急找曾月，找好了住宿酒店后，我沿著這個城市的江邊，還有曾和她走過的街道漫步著，妄圖以此尋找到她的氣息。 　　有人說，愛一個人，于是，也會愛上一座城。我信。 　　N城于我真的很親切，只因為曾月在這里生活著。我還幻想，能在街道的某一個轉角處，和她偶然迎面相逢，微笑，然后互相祝福，再然后道別，就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 　　可惜，直到華燈初上又到城市漸漸安靜時，我仍未能“偶遇”到她。 　　第二天，我早早來到了曾月上班的銀行對面的餐廳里，我希望透過落地的玻璃窗，能看到她哼著快樂的調子走進銀行上班，又或許，能看到她丈夫親熱地把她送下車子后再來一個飛吻，又或是一個甜蜜的微笑。 　　7點到10點，整整三個小時的等待過去了，可仍然不見曾月的身影。于是，我走進了銀行的柜臺邊，。 　　“請問，曾月在嗎？”我詢問的對象是一個身穿工作服的大概40歲的婦女。 　　“曾月？曾月早就不來這里上班了。” 　　“那她調到哪去了？” 　　對方開始像打量怪物一樣盯著我，“你一定很久沒和她聯系了吧？她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 　　“你是她的……？” 　　“我是她很久以前的一個朋友。請告訴我她出了什么事，好嗎？” 　　“要不我給你她家的地址，你自己去找她吧。”對方大概是被我眼里的誠懇打動了。 　　“謝謝，謝謝！”我感激萬分地道謝。 　　 　　（六） 　　順著紙上的地址，我很快到達了幾棟比較陳舊的樓房前面，在樓房的空隙中，五六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正開心地玩著老鷹抓小雞的游戲。 　　“請問，你們知道曾月住在哪里嗎？”趁他們盯著我好奇打量的時候，我大聲地問。 　　“曾月？你說的曾月是女的嗎？”一個清秀的小男孩走出來來反問我。 　　“是的，是女的，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女人。” 　　“我媽媽就叫曾月。” 　　“是嗎？她以前在銀行上班的。” 　　“是的。” 　　原來曾月有兒子了。 　　“你多大了？”我邊隨小男孩走到最后一棟樓房邊問。 　　“快八歲了。” 　　“你叫什么名字？” 　　“曾憶安。” 　　我的心一顫。“曾憶安？你爸爸也姓曾嗎？” 　　“我沒有爸爸，媽媽說我爸爸已經死了。” 　　爬到7樓，小男孩停下來，大力地敲門：“媽媽，媽媽。” 　　“來了，來了，敲這么大聲，吵到鄰居了。”門還沒開，就聽到里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確實是曾月，我認得她的聲音，依然還是那么的甜美。 　　“媽媽，來客人了！” 　　“誰呀？” 　　門開了，空氣在一瞬間凝固了。 　　“媽媽，媽媽？”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小男孩在搖著曾月的手。 　　“乖，安安，你再出去玩，等會再回來吃飯。” 　　“那我去了！”小男孩看了看她媽媽，又看了看我，懂事地下樓去了。 　　 　　（七） 　　在夢中，我曾無數次夢見和曾月見面的場景，在銀色的月光下，或是在吵鬧的大街上，又或是在寧靜的咖啡廳里，只是這一次，太出乎意料了。人生，有太多的事情無法預料了。 　　曾月，是坐在輪椅上的。 　　這決不是我想要的結局，我要的是我心愛的人幸福地生活著，然后我，離開，可是……歲月啊，你為何要開這樣的一個玩笑？ 　　曾月，依然是那么精致的臉，依然是那么憂傷的眼神，里面還有---滄桑。當她看見我的那一瞬間，她眼睛里閃現了驚喜、激動、驚訝，轉瞬變成了悲傷、無奈還有自卑，這一切，都沒逃過我的眼睛。 　　“月，這，到底怎么了？”我的心痛得快無法呼吸了。 　　“沒什么，我挺好的。”她用手轉動輪椅退回客廳，努力地對我微笑，可是，我分明在她眼珠里看到了淚花。 　　“為什么不早告訴我，你知道嗎，我的手機號碼從來都沒有變過。” 　　“是嗎？其實沒什么，這么多年了，我也習慣了，挺好的。” 　　“他呢？哦，我指的是你的丈夫？” 　　“我們離婚了。” 　　“什么時候？” 　　“八年前。” 　　“當時你為什么要騙我，你說你有了他的孩子，你說你還愛著他的，不是嗎？” 　　“我不想要你的憐憫，我不要你的同情！”曾月幾乎是叫起來。 　　“憐憫，同情？你知道我這八年是怎么過的嗎，我拼命工作，可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我恨你啊，我恨你為什么要放棄我，可是，我又是多么的想你。所以，我回來，只想看看你，看你到底怎樣了。” 　　“是嗎？那現在你都看見了，你可以走了。”曾月的語氣忽然結了冰。 　　“月，我不是這樣的意思，我……”我忽然意識到我的話傷曾月太深，我八年來所承受的痛苦又怎及得上她的千分之一？ 　　“月，原諒我，原諒我，好嗎？” 　　“你從來就沒有錯。不用同情我的，我不需要。” 　　“我不是同情你，真的。我愛你，一直都愛著，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也不管你變成怎樣，你明白嗎？”我使勁搖著她的肩，大聲地吼。 　　“我當然明白了。當年，我多么希望你能再給我回一封郵件，我想啊，如果你能給我回一封郵件，那樣我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可是你有嗎？”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所說的不是真的，我一直以為你很幸福…… 　　“那一場車禍，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當時我懷了孩子，已經差不多六個月了，當時我多么想就這樣死去，再也不醒來，可是，我有了孩子，為了孩子，我硬是撐了下來。當時，你知道嗎，我多么希望你能在我身邊，多么希望我們的孩子能有爸爸，可是，你在哪里？” 　　“我們的孩子？你說安安是我的兒子？” 　　“是的。” 　　“可當時你說是你丈夫的。” 　　“他沒有生育能力，這是我懷孕后他才告訴我的，也是他同意離婚的理由。” 　　“你不應該騙我，你為什么要騙我啊？”我蹲在地上痛苦地捶著自己的腦袋。 　　曾月伸手撫摸我的頭：“安，別這樣。一切都是我的命，我不怪你了。” 　　我抬起頭，把她的手緊握在手心：“月，你還愛我嗎？” 　　“愛，你是我用生命來愛的人，盡管我和你一起的時間不長，可是從見到你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今生，我只愛你。所以，這也是我八年來一直不去打擾你的原因，因為我不想成為你的負累。” 　　“月，你怎么能這么想？你知道嗎，八年來，我一刻也不曾忘記你，我真的也好愛你，就像你說的那樣，盡管我和你一起的時間不長，可是你已經刻在我的生命里，再也抹不去了。這這也是我八年來一直不來打擾你的原因啊！愛，是不需要理由的，也是不能改變的，也不管你變成怎樣，你明白嗎？” 　　曾月哭了。 　　“寶貝，別哭。答應我，我們再也不要錯過了，答應我，下半輩子，讓我疼你，好嗎？好嗎？” 　　“可是，我已經不是正常人了，我不能連累你。” 　　“不，你不會連累我的，只要有你，我就有了一切。何況，現在的醫學這么發達，我們一定能把腿治好的，一定能。” 　　“安……” 　　 　　（八） 　　處理好一切，我把曾月和安安接到了我所在的繁華鬧市。 　　父母看到自己可愛的小孫子時高興的樣子溢于言表，老一輩，始終有著封建的思想。這樣也好，我可以安心地把安安交給他們照顧。 　　除了上班，我推掉了所有可以推掉的應酬，把所有的空余時間都用來陪著我的曾月和安安，因為，我要讓曾月，還有安安過上最好的日子，還因為，我要補償這八年來他們所承受的苦難，如果能，我還要讓曾月站起來，像所有正常的人一樣得到她應有的快樂。 　　曾月在我看來應該也是快樂的，因為，她沒有想到我的父母還有女兒能這么順利地接受她，當然，她絕對不會知道我在他們面前做了多少的思想工作，但是，只要一看到她臉上燦爛的笑容，再多的苦于我都無所謂了。 　　白天我上班，曾月便在家里用電腦寫一些文章，以前，除了原單位里的一點補助，她就是用優美的文字賺取了自己和安安的生活費的。我看過她的文字，高貴，優雅，卻又不失感性和滄桑，總是令人感動，就像她本人一樣。常常，我都會擁著她在耳邊對她說寶貝，我好慶幸去找了你，要不，我們今生可能就真的錯過了。很多時候她都淺笑著不說話，只有一次，她淡淡地說也許錯過了更好，這樣你就不會像現在這么辛苦，也可以找到比我好一萬倍的女人了。聽完后我把她正對著我，讓她的眼睛直視我的，然后一字一頓地對她說：寶貝，聽著，沒有人比你更好，只有你，才是我生存的意義，明白嗎？以后，我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了！聽完我說的話，慢慢地，曾月的眼里閃爍著點點星光，隨后把頭埋在我的胸前，不再出聲。 　　我當然還知道，盡管曾月快樂著，但她也是自卑的，只因為她不能和常人一樣正常地走路奔跑，所以，很多時候，她都不愿意出門。每次，當我要她一起出去散步時，她都拒絕了。只有幾次在拗不過我的情況下，她才勉強同意我把她抱下樓，讓我推著她在比較陰暗的的街燈下散步。我知道，她忍受不了別人怪異的目光，所以，后來我也不再勉強她。但是，我多么希望她能站起來，哪怕是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換取也在所不惜，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會真正快樂起來。 　　 　　（九） 　　公司里，極少人知道我的生活發生了變化，但是，有一個人，我永遠瞞不了她，那就是李容。 　　又是和她一起外出談好了一樁生意后，李容坐在我的副駕駛的位置上，我準備送她到家后自己馬上回家。 　　“安總，你最近好象都很早回家呢，是不是家里藏著一個美人呀？”李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 　　“哈哈，是的，你看出來了？”我笑。 　　“要看的嗎，都擺在那里了！” 　　“這話怎么聽起來酸酸的，你剛吃葡萄了呀？” 　　“哼，還說把我當妹妹呢，當小妹的關心關心大哥也不行嗎？” 　　“行，行。” 　　“你找到曾月了？” 　　“是的。” 　　“怪不得最近都一臉的幸福呢！” 　　“呵呵。不過我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恐怕現在我還沒去找她。” 　　“什么時候讓我去見見她，你答應過我的，別忘了。” 　　“我是沒問題的，不過我要征求她的意見，明天給你答復，好嗎？”我思索了一下后說。 　　“好的，我等你的消息。” 　　“好。” 　　 　　（十） 　　回到家時已是華燈初上了。開了門來，便聞到了飯香。廚房里，曾月正坐在輪椅上忙碌著，一會看看湯是否好了，一會看看鍋里正蒸著的菜。看著這一幕，我的心里有一種溫暖的東西正在蔓延。 　　悄悄退回客廳，整理好情緒后，我大叫起來：“月兒，在哪呢？好香啊！” 　　“在這呢，廚房里！”曾月大聲回答. 　　“王阿姨呢，去哪了？”王阿姨是我請的保姆。 　　“她有事請假回家了。”曾月笑著看著我，“很快就可以吃飯了，我都做好了。” 　　“月兒，辛苦你了。”我走到曾月面前，半蹲著張開手要擁抱她。 　　“別，我的手很多油呢……” 　　我不理會她的反抗，一把她擁進懷里，尋找她的唇。 　　曾月一開始是僵硬的，但是慢慢地，我感覺到她的放松，還感覺到了她喉嚨深處的呻吟。我把煤氣關掉，一把她抱起來，走向臥室。 　　“不，菜還沒好呢。”曾月大聲地反抗，但是力量不大。 　　我把曾月放到床上，她還想反抗，我一把按住她的手，又吻住她的唇，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然后，我吻她的臉，鼻子，脖子，雙手慢慢地在她身上游離，溫柔地撫摸她的每一個部位，我能感覺到她的震顫…… 　　我慢慢地脫去她的外套，內衣，把自己的臉埋在她豐滿白皙的雙峰上，像個嬰兒貪婪的吮吸著……曾月無力地抱住我的頭，不再反抗。 　　終于，當我想掃除一切障礙，再也忍耐不住地把手伸向曾月的褲紐時，她卻神經反射似地一把拉住我的手，然后把我推開，同時大聲叫“不要！” 　　“月兒，我想要你，好嗎，寶貝？”我不想放棄，因為，我已經放棄太多次了，沒人知道，這幾個月來，我雖和她睡著同一張床上，可是，她卻怎么也不愿意讓我真正擁有她，甚至不愿意讓我看她的腿。因為尊重她，我都忍耐住了。所以，每次，我只能走進洗手間，任憑冰冷的水澆滅快要使我發瘋的欲火。每次出來，我都看到曾月滿臉的內疚和歉意，我心痛，所以，我只能擁住她說：“沒事的，月兒，不用內疚，真的。” 　　可是，這次，我真的不想再放棄了。我又把她牢牢地抱在懷里，吻她，在她耳邊輕聲說：“寶貝，我真的愛你，真的好想要你，我不會弄疼你的，好嗎？” 　　“可是，我很難看……”曾月終于怯怯地說出她最擔心的問題。 　　“不，不管你是怎樣的，你在我眼里都是最漂亮最完美的，我都一樣愛你，你知道的，不是嗎，寶貝？” 　　我又把手伸向了她的紐扣，這次，曾月沒有再拉開我的手，她只是按住我的手，片刻，松開了。慢慢地，輕輕地，我把她的長褲順著大腿往下脫，曾月，則把眼睛閉上了。 　　雪白修長的大腿，一切都如以前一樣的美，只是，在膝蓋以下的部位開始，有了大塊大塊黑黑的已經萎縮的皮膚，我知道，那是汽車撞傷后留下的疤痕，而腳裸下的雙腳，卻又奇跡般的雪白和完好。 　　其實，這比我想象的要好許多，只是，曾月的自尊，卻是如何也不肯把自己的傷疤展示給別人，尤其是她最愛的人。 　　“寶貝，你真的很美，和以前一樣美。”我由衷地贊美，輕吻著她。 　　“你不嫌棄我？” 　　“我愛都來不及呢。”我不愿放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溫柔地吻她。 　　“真的？”她的眼睛盯著我的，好象要尋找一個真正的答案。 　　“真的！”我的眼里只有真誠和疼愛。 　　我感覺到曾月松了一口氣，就像放下了心里一直壓著的大石頭，雙眸也露出了笑意。 　　我再一次貪婪地親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卸下了她最后的一件衣服，曾月也激情地回應著我，當我終于輕輕地進入了她的體內時，她忍耐不住地“啊”了一聲，我知道，那是幸福的叫聲…… 　　 　　（十一） 　　三天后的晚上，李容應邀來我家吃晚飯。 　　不難想像，當她看見曾月的那一瞬間，她嘴巴張開的O字型維持了整整30秒。 　　曾月，并不是所有的女人當中最漂亮的，而且，也不再年輕了，可是，35歲的她有著與生俱來的高雅和溫柔，還有著她后天經歷所帶來的堅強、成熟和滄桑，當這一切都融合在她的身上時，不管她是站著還是坐著，那種獨特的美麗和魅力足以使任何人都被征服，當然，其中也包括李容。 　　晚飯過后，當我用車送李容回家的時候，李容感嘆了。 　　“安總，我總算明白為什么八年來你一直對她戀戀不忘的原因了。” 　　“哦，什么原因？” 　　“因為，她是一個能扣人心弦的女人，不管誰愛上她，都會被迷住。” 　　我突然想起了曾月的前夫，難道他不愛她嗎？可為什么他要傷害她還要放棄她呢？ 　　李容好象看出我在想著什么，我便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她。 　　“答案只有一個。” 　　“什么？” 　　“那就是他愛曾月，可是曾月不愛他，因為他走不進她的心里，也知道永遠得不到她的心，所以，他自卑，他只能傷害她，放棄她，以此來得到心理的平衡。” 　　“哈哈，你好象學過心理學啊？” 　　“是的，大學我就是選修的心理學。” 　　“難怪。” 　　“所以，安總，你要好好珍惜了，曾月愛你，很愛你，從她的看你的眼睛和笑容里都可以看出來。” 　　“呵呵，真的？”我高興得快要飛起來了。 　　“當然了，不過，你也很好，不然我不會……” 　　我當然知道她的意思，“比我好的人多的是呢，到時可別花了眼啊。”我調侃著。 　　“放心好了，大哥，輸給曾月，我心服口服，真的。所以，我不會破壞你們的幸福的！” 　　“哈哈！”聽了這番話，我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十二） 　　有了曾月，我對工作有了更多的激情，因為我一切的努力，都有了回報和寄托。 　　但是，曾月有時仍然是不快樂的，盡管，她已經愿意把自己給我，可是，她仍然不愿意出去散步，她堅強的外表下其實仍然有著一顆脆弱的心。 　　我知道，她脆弱的根源就是因為她還不能站起來。 　　因此，工作之余，我常常上網或去當地的醫院查詢和她類似的病情，試圖找到能治于愈她的信息。 　　終于，在無數次的打聽和查閱后，李容帶來了好消息。她告訴我她的一位朋友的親戚曾經也有過和曾月一樣的病情，后來由一位鄉下的老中醫治好了。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我和曾月經過汽車的長途跋涉后，終于坐到了那位老中醫的面前。 　　老中醫姓陳，大約70歲，筆直的腰身，神采奕奕，看到上只有60多歲。 　　經過反復的按壓和檢查后，陳中醫最后得出了一個結論：這病情雖然拖了較長的時間，延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但還是可以挽救的，不過關鍵是一定要配合他的治療。 　　聽完這番話，我和曾月仿佛看到了曙光，也不管老中醫就在跟前，激動得緊緊擁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開。 　　從此，曾月開始了漫長的治療過程。每個周末，我和曾月都長途奔波到陳中醫家中接受針灸；每個晚上睡覺前，不管多忙多累，我都為曾月燒好大半桶溫開水讓她泡腳大半個小時，然后再為她按摩半個小時。白天，我不在家時，這一工作就由保姆代勞。 　　我相信，只要能誠心的持之以恒，上蒼就一定會被我們感動，奇跡也一定會發生在曾月身上。 　　期間，曾月也想過要放棄，可是，我不停地對她說：這是上蒼對我們的考驗，我們一定要堅持，要堅持！曾月看著我堅定的眼睛，終于不再提起放棄之類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樣的堅持到底要多久，但是，為了曾月，為了心愛的人，再久我都愿意。 　　皇天不負有心人。兩年后的某一天，當有一次我把忘了加冷水的足以把豬燙死的開水放到曾月面前，而她也不假思索地任我把她的腳放進水里時，她突然大叫了一聲：“好燙！” 　　我趕忙把她已經紅腫的腳從水里撈出來，心疼地為她擦上止疼的藥后，我才意識到曾月對腳有知覺了。曾月因此痛快地大哭了一場，因為痛，更因為開心！ 　　此后，我們去陳中醫家就更勤奮了，有時，干脆就在那住招待所，為的是更多的接受他的治療。 　　半年后，曾月終于在我的攙扶下站起來邁出了第一步，此后，她能邁的步子越來越多，后來，我給她買了拐杖，她能用拐杖慢慢地走了，再后來，她能不要拐杖跌撞著像一個剛滿周歲的小孩一樣蹣跚學步了，再再后來，她終于能象普通人一樣走路了！ 　　這一年，曾月剛好40歲，而我，已經45了，中間剛好經歷了5年的時間。 　　 　　尾聲 　　上了40歲的人，也許不再有激情，可是，曾月和我，注定這輩子不會再分開了，如果說八年前我們的錯過讓我們痛苦，那么，八年后的重逢卻讓我們找到了人生最大的幸福。我相信，幸福，將會延續到我們生命停止的那一天！ 　　因為，愛，就是我們一直活著的勇氣，也是我們能相伴到老的決心。 　　而曾月，也總常常對我說：“老公，好在你當年說了那句話。” 　　我假裝糊涂，“哪一句話啊？” 　　曾月便趴在我耳邊，就像一個18歲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紅著臉輕輕地說：“答應我，我們再也不要錯過了，答應我，下半輩子，讓我疼你，好嗎？” 　　我一把她擁進懷里，把她吻得喘不過氣來后，才指著她的鼻子說：“都怪你，我的下半輩子就這樣被你綁住了，要不，……“ 　　“要不，再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你都可以擁有，對嗎？“ 　　“你怎么知道啊？” 　　“哼，誰不知道啊，李容看你那個眼神能瞞得過誰啊？” 　　“哈哈，原來你一直都裝傻呢？” 　　“對呀，我就要裝傻，一直裝到100歲，哈哈！” 　　“你別跑啊，看我不把你……親死！還敢不敢騙我呀？”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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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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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情余味] 下半輩子，讓我疼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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