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280348847 于 2015-5-25 08:53 編輯
五月,溫暖,潮潤的空氣里夾雜著淡淡的草木馨香沁人心脾。晨起,放上一曲輕音樂,捧一杯清茶輕倚窗邊,在氤氳的茶香中遠(yuǎn)眺。天邊白云輕飄如絮,晨光柔美嫣紅,鳥兒在路邊的綠樹林中時而婉轉(zhuǎn)歡唱,時而振翅飛翔,那一份寧靜與溫馨,那一種自由自在,讓人感染,使人相信:有陽光到達(dá)的地方就是溫暖,有歌聲飄過的家園,就是愛的世界,就是幸福的所在! “ 太陽出來羅兒/喜羊羊哦/啷羅/挑起扁擔(dān)啷啷扯/光扯/上山崗吆/啷羅……”,突然,一串悠揚的歌聲從一輛飛馳而過的摩托車上飄來,歌者那愉悅自得的心情瞬間將我的情緒蕩起,這是一首曾經(jīng)廣為流傳的川東民歌《太陽出來喜洋洋》。熟悉的旋律使我不由自主地跟著哼了起來:“手里拿把羅兒/開山斧羅/啷羅/不怕虎豹啷啷扯/光扯/和豺狼吆/啷羅……”隨著歌起,思緒也迅速地飛到了我兒時生活的那個簡樸的農(nóng)家小院兒。 那是坐落在一個偏遠(yuǎn)山村的泥巴院兒,盡管簡陋,卻時常歌聲嘹亮,曲樂飛揚,充滿著濃濃的歡樂氣息。父親是一位音樂愛好者,他讀書不多,但確實有一定的音樂天賦。在農(nóng)業(yè)社的時候,父親便是社里文藝組的小組長,吹口琴、拉二胡是他的拿手好戲。我會的第一首歌曲《太陽出來喜洋洋》,就是在我上學(xué)前,父親用二胡把我教會的。
歡快的音樂總能讓人充滿激情,其中的感染力更是無窮。在我的記憶中,我的家人似乎都有一定的音樂細(xì)胞。父親常在隊里組織社員們搞文藝活動,媽媽識字不多,但那首《北京的金山上》卻唱的特別好,清脆的歌聲常常伴著鍋碗瓢盆的交響曲從廚房飄出來,一首《打靶歸來》在父親二胡的伴奏下唱得更是歡快。在父輩美妙的音樂感染下,我們兄妹仨從小便跟著哼哼唱唱,連不識字的爺爺,也會在哄我小侄女睡覺時哼上幾句老山歌。 大哥是個歌不離口的人,只要是當(dāng)時電視劇的主題曲他就能唱的滾熟,像《西游記》、《霍元甲》、《人在旅途》、《雪山飛狐》等等。情歌類他也唱的特好聽,記得有一次,在趕集回家的路上,因為唱石小倩的那首《小妹喜歡誰》,一句“我問小妹啊,你那心中喜歡誰?”居然把和他迎面走來的放牛姑娘羞紅了臉。大哥最大的特點就是走到哪唱到哪,人未到,歌聲先到了,因為這個還逢三次生,收了三個干兒子。二哥就更不用說了,劉德華、郭富城、張學(xué)友等歌星的歌,他是張口就來,儼然一個小歌星。因為特別喜歡唱卡啦OK,家里用的普通音響早已被他換成了影劇院放電影用的特效音響,音樂響起時可以蓋過一條溝。就是現(xiàn)在在外打工,每次同事給他慶生日的時候,也總會把唱歌的小伙兒的麥克風(fēng)拿過來給他。和兩位哥哥相比,身為女生的我稍遜了一籌,雖然不管是流行歌曲,還是通俗歌曲,亦或是紅歌軍旅歌,只要音樂一起總能對上口,唱上幾句,但唱卡拉OK我卻始終放不開來,家里就我那哥倆是卡啦OK的高手。 因為家里人都愛音樂,所以從收音機(jī)到電視機(jī)再到收錄機(jī),那是一應(yīng)俱全。小小的農(nóng)家院隨時都被音樂縈繞著。由于父親和媽媽都讀書不多,對新歌的接收能力有限,會的多是毛主席時期的老歌,而我們兄妹仨常哼的卻是當(dāng)時盛行的流行歌曲,兩代人各持特色。記得曾在一次全家一起在院壩乘涼的時候,媽媽就提議,找個機(jī)會我們一家人開個家庭音樂會,她和父親加上爺爺PK我們兄妹仨,兩隊對唱,看哪隊先敗下陣來。我和哥哥們當(dāng)時是開心得舉雙手贊成,但后來因為我在外地學(xué)習(xí),兩個哥哥又出門打工,很少有一家團(tuán)聚的日子,好不容易等到春節(jié)一家團(tuán)聚了,卻又走親訪友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以至于這個很受歡迎的提議一直沒能得到有效地貫徹,乃至最終成了我們生命里最大的遺憾。 光陰荏苒,歲月如梭。隨著時光的慢慢老去,曾經(jīng)的土瓦房已經(jīng)光榮下崗,爺爺和媽媽也相繼拋下了我們,去了另一個世界。充滿樂韻的溫馨小院荒蕪了,父親心愛的二胡也不知何時被丟失在了歲月的塵埃里。 “只要我們羅兒/多勤快羅/啷羅/不愁吃來啷啷扯/光扯/不愁穿吆/啷羅... ...”初升的太陽照到了窗臺上,望著淡淡的茶水,心湖泛起的那一陣陣微瀾,好似剛剛開始,溫燙在胸間蕩漾,恍惚之間像是又回到了那簡樸的農(nóng)家小院,雙手托腮,靜靜地圍坐在父親身邊,陶醉在那濃濃親情的歡樂音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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