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美樂賞柳明散文)愛情與時尚

老兵日志

愛情是一個古老的話題，人類自有文字記載就有愛情的表達，愛情二字常令人想起中外美麗的經典故事。董永與七仙女，梁山伯與祝英臺、羅米歐與朱麗葉、少年維特等等。但他們不是古董，現代人把它演繹的更純真、更圣潔、更柔情。借以抒發對今天難以尋覓的對愛情的渴求。其實，愛情是最新鮮的話題，它絕對是一種時尚，世人理解時尚多停留在表層上，一眼可見，一目了然的東西，一講時尚，人們腦子里最先冒出來的都是女人的時裝、發型，鞋子、手袋等等。這種認識實在是一種偏狹，不錯這些是時尚，如風一般，東風 南風 東南風刮過來，刮過去，一陣喇叭褲，拖地的大褲腳，大掃把一般滿街掃來掃去，一陣健美褲把兩條腿裹得緊緊的，藏在里面毛孔只能茍延殘喘，又一陣肚肚臍裝，仿佛各個要表演土爾其肚皮舞，這種風溫絮佛面 欣心悅目，許多人 絕大多數為青年人 乘風起舞 蓬蓬勃勃，快快樂樂 輕輕松松，不傷肝 不動肺，只為**添了風景，添了色彩，添了話題，添了樂趣，商家乘風大賺鈔票，國家借風獲取稅收。用經濟學眼光看，這風是經濟的一個增長點，如今，久經老太都品出內中滋味，不再搖頭嘆息了。 愛情時尚則大不相同，它是又人的鮮血以至生命凝成的，有的威攝力很大，甚至令當事者窒息。這種風不是刮過去就刮過去的，大多都留下深深長長的后遺癥。對近半個世紀稍有些閱歷的人都記得，具有中國特色的愛情，有過幾次可載入中國婚姻史上的時尚，1950年頒布的婚姻法把許多“老”干部把婚姻包辦的囚籠中解放出來，“老”字一定要加引號，因為他們都是風華正茂，只是革命資格老，出身入死多年，都有段英雄史，是當時**最風流的一代。這些經過戰火冶練的男人，忠誠、堅定、成熟、質樸，很自然成為當時受過良好教育，一心追求光明與革命的妙齡女郎們心目中理想的男子漢，有人撇嘴，說她們虛榮，其實虛榮的含意之一是時尚，當時精神的時尚是崇拜英雄與奉獻，愛情的法碼偏在這端是多么的自然，只是有不少愛情太沉重，沉重的壓扃了應有的甜蜜，因為這些老干部在戰火中也遵循著古訓，男大當婚，婚后生兒育女，為此，這時的他做不到是她的唯一，這些喝過墨水，讀過中外愛情故事的女郎難免感到失落，有的終生難以解脫，甚至遺給子女。十來年后，號召知識分子與工農相結合，真誠而善良的知識女郎有的實踐的很徹底，把靈魂與肉體一起與工農結合，當時報紙上很是宣揚過幾位這樣的女大學生，她們與夫君各扛一把鋤，起早摸黑，雙雙在田里放衛星，她們過著簡單不能再簡單的日子，舊兒歌唱的，小小子，坐門墩，哭哭啼啼要媳婦，要媳婦干嘛？點燈 說話，吹燈 作伴，似乎對她們都是種奢侈，他們因為無話可說，便無需點燈，那時期的農婦累彎了腰，一年能賺多少工分，哪有閑情點燈說話，何況，肚子里又有什么要說，還是早早上坑睡覺，留精神到田里用吧。知識女郎成為農婦，在當時**輿論是風光，但和土咔拉打交道還不可能真的風光，在外面頭上無論有多少光環，回到低矮的農會，面對的是最現實的糧食，光環當不了飯吃，她們的夫君開始可能新鮮，日子一長，媳婦不是強勞力，會有不合算的感覺，也難免覺得終不是一路人，他也失落，這媳婦中看不中用，這些**型農婦的失落更是徹心徹骨，據云樹起的一位名氣很大的女大學生=**型農婦謝世前寫下幾萬字遺書，傾吐她多年不可言說的壓抑、痛苦和迷茫。讀之令人感泣不已，文革以來，愛情的**化達到極至，以前的標兵趨于普及，不少家庭就像地震發生時的危樓，有些女人本能之中含著苦心，抱著一種悲壯的情懷去尋求一頂保護傘。愛情是什么誰也不知道，而要命的就是這個，果然文革結束，在**保護傘下筑起的愛巢又墻倒屋塌，多少無辜的男女徒遭一場痛苦。有的創傷終身難平。 近二十年，**生活發生巨變，物質生活水平不斷提高的同時，人性高揚，這當然是一大進步，而麻煩也緊跟著來了，真 假 美 丑一起上陣，各路英雄竟打擂臺，當今時代英雄的內涵較之過去大大豐富了，愛情也隨之眼花繚亂起來，領風的依然是一批受過較好教育的女郎，因為她們與懷前衛或曰先鋒心有靈眸一點通，于是，一時間，傍大款，傍大官，傍大腕，傍老外，風起云涌，尉然興然，大有風景這邊獨好之態，愛情換了全新包裝，它的時尚性得到最大的發揮，個中男女享受的愛情幸福是否與包裝同步，外人不敢妄加評點，局外人看的聽的最多的是大小傳媒竟相報出的掩在珠光寶器，豪華轎車里的女人眼淚，以至蝶穴，與花香誘人 詩情畫意卻暄然的不多，不少故事的主人公執意追求的結果都違反了自己的初衷，時尚的愛情變得這么沉重，這么可怕，這么魔鬼，這么不可思議，讓人感到而今情場上空陰意重重，難見陽光，于是，人們重新揚起懷舊的旗幟，把老八輩的東西翻出來，目的是不受時尚的驅使，擺脫轟轟烈烈的無常，找回愛情的本真，它所應有的溫馨，穩定和安全。 那么愛情能不能做到不時尚？難，似乎不能，因為愛情的載體是人，一個時代造就不個時代的人，誰也沒有辦法超越自己所處的時代，大換血回到過去，去過過去的日子，包括愛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是無法逆轉的，更何況，今天的人是這么富有個性與勇氣，一心要做自己的主人，這也促使解放了的愛情在不少地方像匹脫僵的野馬很難駕馭，雖然在這二十年里出版了無己計數的指導人們學會愛情的書，似乎又見效甚微，誰也阻擋不了時尚的潮流，這潮流是與世界接了軌的，就更助其威，只要想一件事，曾幾何時，中國是拒絕情人節的，而今神洲大地不是有很多地方很多人大模大樣地過起來了。就能明白這時尚的力量是切不可小看的，愛情的時尚性最大的貢獻是為文學播了種子，供作家們去收獲，也給**學家，心理學家們提供了園地，讓他們很認真地為人們指點迷津，從這點看，盡管愛情的時尚留下了深深長長的后遺癥，卻使我們的**不寂寞，否則電影、小說以及今天浩如煙海的紀實作品還有什么看頭。 這份時尚能引領嗎？不能，它不像物質時尚可以由人操作，它只能真正地時尚下去，下個世紀什么樣的愛情最風光？看誰預測的準。然而，即使這樣并不等于說愛情唯有時尚，任何時候，真誠，信任，以心相許乃至以生命相托都在默默地生輝，只是它淹沒在時尚轟動的效應里，結果給人一種錯覺，看來要把這些默默生輝的好東西挖出來，安慰人，安定人，鼓勵人，給人信心，讓人看到世間不乏感人的真愛情，這又要勞文學藝術家 **學家們的大駕了。 關于愛情，裴多菲有詩在曰：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在詩人心目中，愛情的價值介乎于生命和自由之間，如今看來，事情要比詩人一廂情愿要的復雜得多，相形之下，倒是中國人常用的“世道人心”四個字的含意更加豐富、更加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