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們生活在大山后面。 要出山得翻三座大山,過四條大河,跨五道深溝,蕩過一個懸崖。 來回都得雙腳走路。 腳程好的來回也得四、五天。 村長看俺身強力壯,就派俺扛著百十斤蕎麥到外面見見世面。 捎帶著換點實用的東西。 那天全村老幼滿懷希望送俺到村口。
俺翻山、蕩崖、趟河、鳧水、轉溝,來到了一片平原。 咦?那是什么?在地里使勁的拽著個鐵東西。 那么大力氣。 俺走上前去打躬施禮: “大叔,你這是什么呀?” 大叔一看我指著,就告訴我:“哦!這是騾子拉犁杖。” “噢!大叔。這騾子得用到少蕎麥換呀?” “得五、六百斤吧!” 俺看了看俺的袋子,恐怕他不肯換。 俺繼續往前走。 到了集上。 俺看到一個綠皮的圓蛋蛋。 俺敢肯定這么大個,就是騾子蛋。 賣騾子蛋的,雙眼晶亮。 俺問:“這袋子蕎麥能換多少騾子蛋呀?” 賣騾子蛋的說:“這是西瓜。” 少騙俺。 “能換多少?” “倆大的。” “換了!”
俺抱著騾子蛋,轉溝、鳧水、趟河、蕩崖。 小心翼翼。 眼看到村了,碰見個老鄉。 抬手打招呼。 一個騾子蛋從俺懷里掉了。 俺趕緊放下另一個,去追。 骨碌了很遠,砸在一堆草里。 孵出來了!那小騾子一蹦一蹦的跑。 我趕緊喊:“快截住那小騾子。” 追了很遠碰見一個人。 我問他:“看見一匹小騾子過去了唄?” 他說:“沒看見什么小騾子,倒看見了一只兔子。” 看來是丟了。
俺找到山上放著的另一個騾子蛋,小心翼翼的抱回了村。 村長和鄉親們熱烈歡迎俺。 俺和俺媳婦輪流抱在懷里孵騾子蛋。 后來有味了。 看來是個實蛋。 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