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一章的吃雞,再來一章說說吃蛋。
小時候最不愛吃煮雞蛋,也不愛吃湯里臥的雞蛋,因為覺得沒味兒。當然,更不愛吃松花蛋,因為覺得有股怪味兒。說不好那是一種什么怪味兒,聞著有點兒腥,吃著有點兒澀。據說那是生石灰燒出來的味道,而且當時有種說法,說松花蛋吃多了會鉛中毒,當然了,就憑那黑乎乎的樣子,我就不會喜歡。
后來,父親的徒弟從四川綿陽帶回來的,自家制作的松花蛋,讓我徹底改變觀念。那種松花蛋外觀與普通的一樣,也是用鋸末拌著灰漿,糊了厚厚一層。但剝開蛋殼,里面是金黃色,蛋白完全透明的蛋。蛋上也有雪花斑紋,口感與普通松花蛋一樣,但沒有那種澀味。而且不是用生石灰做的,據說完全不含鉛。
自那以后,就愛上了松花蛋的味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發現松花蛋的百搭屬性:出現了松花小皮蛋和鴨皮蛋,可以拌到豆腐及其他涼菜里,可以用來做香腸、火燒或者煮粥。當然后來的松花蛋基本都是無鉛的了。
除了松花蛋,還有一種蛋現在非常普遍---毛雞蛋,不知道有誰嘗試過?
曾經有一段時間,北京的街頭出現了很多賣毛蛋的攤子。就一個廢油桶做的爐子,上面架一口餅鐺,放少許油,就可以把毛蛋煎的金黃噴香。吃的時候用竹簽串起,撒上孜然辣椒,咬一口外焦里嫩。雖然蛋上能看到小雞胚胎甚至羽毛的樣子,但口感和雞蛋其實也沒什么分別。
去年我在廣西北海,吃到了一種叫屈頭蛋的,越南口味的毛鴨蛋。蛋還是那個煎的毛蛋,但拌入了各種蘸料,以及檸檬和薄荷碎,口味咸鮮微酸。
2011年,我在桂林大圩鎮還吃到了一種叫鹽焗蛋的小吃。賣蛋的老婆婆從一大鍋好像沙土似的鹽中,給我刨出了幾個灰頭土臉的蛋。剝下蛋皮,里面是熟悉的白嫩,和炒鹽散發出來的濃郁香氣。我從沒想到過,鹽居然也有香氣。
同樣有特色的,還有長白山上的溫泉蛋。用80度的溫泉水將雞蛋浸熟,蛋白綿軟,蛋黃半凝。無需任何調味,蛋香味濃郁清甜。 最神奇的,是我今年在哈爾濱吃到的實蛋。那是將蛋液取出,加堿水攪拌后,再灌入蛋殼內蒸熟的一種做法。這樣做出來的蛋,是綠油油的顏色,口感厚實微澀,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切開做菜或者煎炸燒烤來吃。不得不說,東北人民對于吃這方面真的是太有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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