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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我是誰 于 2011-12-1 12:23 編輯
雪中天使
這是一篇我在天若有請論壇的時候,應瘋言瘋語之邀,由她命題我寫的一個小故事.愛看故事卻不愛寫故事,因為太累腦子.這也是我上網來寫的唯一的一個小故事.瘋言瘋語曾是我的師友,是她把我由中華網聊天室帶到論壇,指導鼓勵我寫一些文字,以至現在愛上了論壇這種交流形式.
現在把這個小故事發上來,借此紀念我們之間的那一段友誼.感謝她,并想念她.
媽的!我昨這么倒霉。我踹了一腳拾掇了半晌也不能啟動的摩托車,沮喪地茫然四顧:風狂雪驟,天地茫茫,山間小路上鬼影不見一個。
怎么辦?眼看天就要黑了。我搓著凍得僵疼的雙手,心中暗暗叫苦。三十多里山路,頂著這么大的風雪,推著摩托車回家!媽的!今天可要了命了。
正準備推車上路,一輛帶斗三輪摩托從對面開過來:“怎么了?這大雪天兒的。”一位戴著頭盔,身穿紅色羽絨服的姑娘停車問道。
老天憐我!來救命的了:“你來得太及時了,我正準備哭呢。”我夸張地說,“摩托車壞了,回不了家了,姑娘行行好送我一程吧!”
姑娘下車走到我面前,面罩后面的眼睛看著我,遲疑不語。
我哀求道:“送送我吧!我是城里的,我要是推著它走回去,說不定得要了我的小命。”我雙手捂著耳朵跺著腳說,“我多給些錢。”
“ 好吧。”她聲音冷漠地說。隨后幫我把摩托車弄上她后車斗:“你怎么沒戴頭盔?這么冷的天兒你不怕把耳朵凍掉。”
“我早上出來時挺暖和的,誰知道這么快就變天了。這該死的老天爺!”
“戴上俺頭盔吧,俺羽絨服有帽子。”她摘下頭盔遞了過來。
“ 這怎么好意思。”我假裝推辭著,“啊…..”看到她摘下頭盔的面孔,我差點叫出聲來。我暗說不妙,趕緊把頭盔扣到頭上,惶惶張張地爬進車斗里。
冤家路窄!我暗自慶幸。得虧這丫頭沒認出我來,否則,嘿……
風雪交加,山路陡滑,她小心翼翼地駕車緩行。我戴著頭盔〔一股姑娘特有的香味兒令我迷醉〕盯著她豐滿的肩背,前幾天在市場和她吵架的一幕又浮現眼前。
“喂,先生你沒付錢呢。”我裝好粉條兒,轉身欲走,卻被她叫住。
“ 誰沒付錢?我不是給了你五塊錢么。”我說。
“您沒付錢的,俺記得清楚的。”
“你清楚什么?你不但是豬腦子而且進了水”有看熱鬧的湊上來,我來氣了。
“你不能走,你不能不付錢。”她聲音大了起來。
“我憑什么還要付錢,我買粉條又不是召雞,服務得好另加小費。”我氣她。
“你欺負人,你不講理!”
圍觀的人多起來,我惱羞成怒:“我就欺負你還怎么著,你個小鄉巴佬兒,我他媽把案子給你掀了!”我上前欲動手,被人們死勸住。
“嗚嗚……”她伏案哭了起來。
“你就他媽的放賴吧,我沒工夫理你了。”我甩著袖子揚長而去……
好不容易進了城,街上的路燈已經亮了。我叫她把車停在一個暗處。
她幫我卸下摩托車。我問:“多少錢?”
“五塊。”她面無表情。
我摘下頭盔遞給她:“五塊?我沒聽錯吧,“五塊還不夠你來回的油錢。”
我掏出一張五十的票子遞給她:“快回家吧,天都黑了。”
“俺只想要回你欠俺的粉條錢。俺的粉條是有數的,我圓了帳,是你記錯了,你沒付俺錢。
。”
“ 你一開始就認出是我。”我有些羞愧地說。
“俺腦子沒進水,俺十年都不會忘記你!”
“那你還是把我送來了。”我的心有些抽搐,“我…我向你道歉,我錯了,我…我對不起你。”
我又掏出五塊錢,連同那張五十的一并遞給她。
她只把那五元的捏過去:“你的道歉對俺來說比你那五十塊錢重得多。”說著去掉轉車頭。
“要不你到我家暖和一下吧。”我著實被感動,有些討好地說。
“不了,太晚回家俺娘會擔心的”許是見我發窘的樣子挺可笑的吧,她說完竟笑了一下。
紅仆仆的臉蛋兒、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還有那一笑而露出的白亮亮的牙齒—我忽然覺得她很美。
“ 你就象是這雪夜里的天使。”我動情地說。
“俺才不是天使,俺是豬腦子并且進了水的小鄉巴佬兒。”她咯咯笑起來,“天使已經在你心中了,善待她吧。”說完嘟嘟地開車而去,轉瞬便消失在茫茫雪夜中。
回到溫暖的家中,吃著老婆剛煮的熱騰騰的湯圓,想著尚在回家路上的賣粉條的姑娘,我心里竟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兒。
我從不相信世上有天使,可是,今天我分明遇見了。
注:文中的我與我是誰沒有一點關系。傳說我是誰是個心地善良的男人。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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