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完美，就唱首離歌

落小稀 · 發表于 2014-4-19 12:00

到頭來，我們都只是這出鬧劇里的一個小丑，而她，才是真正的幕后導演。
來不及完美，就唱首離歌
【一】
遇見陸季南，是在一個小胡同里。
那時的我穿著淑雅的白色碎花裙，扎著俏皮的馬尾，肩上背著那個時候很流行的單肩式書包，邊走邊哼著時下流行的歌曲。
時間已經很晚了，路上行人漸少，胡同里漆黑一片，草叢里傳出陣陣蟋蟀的鳴叫聲，聽得我心里發顫，我緊了緊書包的肩帶，大步地朝前走。
胡同里只有一盞路燈，依稀可以看到燈下有兩個人靠墻而站，嘴里冒出的縷縷青煙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顯眼。我的腳步頓了頓，腦海中立刻想起電視劇里的情節：月黑風高的夜晚，兩名不良少年綁架未成年少女。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寧靜的嚇人，我甚至可以聽到自己撲騰撲騰跳著的小心臟。猶豫了片刻，我還是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走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慢慢靠近了他們。借著昏黃的燈光，我看清了那是兩個跟我差不多年齡的少年，其中一個略顯消瘦，穿著黑色的背心，長長劉海的后面，一雙精目緊緊地盯著我。
我很努力地想要克制住緊張的情緒，但顫抖的雙腿和不敢抬起的腦袋還是將我的內心暴露無疑。我眼角的余光注視著兩人的方向，看到他們扔掉煙頭的瞬間，我的心猛地顫了一下，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我終于成功地將他們甩至身后，心里慶幸的同時正要感謝蒼天大地，卻聽背后一個聲音如炸彈般在我的耳邊炸開——
等等！
我的心突然就那么咯噔了一下，心里喊完了，本姑娘的一世英名就要毀在這兩個小流氓手里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我的心頭，我沒有回頭，正欲撒腿逃跑的時候，一只有力的大手將我的肩膀死死摁住。
放開我！我一邊用力甩著肩膀一邊大叫，我要喊人啦！
救......正當我要求救的時候，嘴巴卻被人從身后用手捂住，同時一把冰涼的匕首頂在了我的腰間。
那個穿黑背心的少年走到我的面前，嘴角掛著一絲邪笑，手里的蝴蝶刀舞得霍霍生輝。小妹妹，把你身上的錢交出來，我們保證不傷害你。
我掙扎著抬起頭，正對上他的一雙精目，突然就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個熟悉的面孔在那一瞬間便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怎么是你？
我看到他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的意外，他扭頭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后，底氣十足地喊，少廢話，快把錢交出來！
我始終都張著嘴巴看著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時黑暗處傳來陣陣的腳步聲，那少年一把扯下我的書包，嘩啦啦將書全部倒在地上，在看倒一個錢包掉出來之后就抓起錢包跟同伴逃命似的跑了。
我望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里，心中泛起大片大片的回憶。
果然，還是忘不掉的吧。

【二】
回到家，我像往常一樣地到廚房幫著媽媽端菜。至始至終我都處在極度的震驚中，那個消失了數年的男孩，他身上透出的痞子氣仿佛攻城略地般的迅速地侵入我的全身，我甚至都來不及害怕。
飯桌上，我狀似隨意地問，媽，你知不知道季南他現在怎么樣了？
我媽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我說，那孩子啊，挺可憐的，自從他爸媽離婚以后他就像個孤兒一樣的跟著老陸家走了，成天沒人管，聽說很早就不上學了，前些天我還見到他跟一群小混混在街上抽煙。唉，多好的孩子就那么頹廢了。頓了一下又說你是不是見到他了？小洛我可告訴你，不管他以前是怎么樣，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嗯嗯。我含糊地答應著，突然就感覺很心痛。陸季南是我小時候的玩伴，那時的我經常甩著兩支麻花辮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到處跑，偶爾有別的小孩來欺負我，他總是會第一時間站在我的面前保護我，然后跟那些孩子扭打成一團，而我就站在旁邊一直哭個不停，直到大人們來將他們拉走才算告一段落。陸季南父母的感情不好，每當他們在家里吵得昏天暗地的時候，我媽都會到對面的房子里把嚇哭了的陸季南帶到自己家里，因為平素里他這個“護花使者”表現的還不錯，所以我就很大方地把自己的糖果分給他吃。
陸季南父母離婚的時候他也只有七八歲，那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完整的家庭。離開的那天他拼命抱著媽媽的腿，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整條胡同，撕扯著每個人的心。當時我就傻傻地趴在二樓的窗戶上看著下面，然后指著陸季南問，媽媽，季南他為什么要哭呀？
我媽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發說，因為他要離開大家了呀。
那我去找他。說著我便噔噔噔地跑下樓去。
陸季南的哭聲因為我的出現才慢慢停了下來。我調皮地朝他扮鬼臉，都這么大了還哭鼻子，真不害臊。
陸季南揉著紅腫的眼睛噘起小嘴，我才沒又哭呢。
沒哭那你揉眼睛干什么呀？
剛才眼睛進沙子了嘛，你看你看，現在還在里面呢。
我也學著他噘起小嘴，你騙人，你剛剛明明就是在哭！
我沒哭，你才哭了呢。
周圍的人看著我們調皮地打鬧，陸爸爸蹲下來牽起他的手說，季南我們該走了，快跟小洛說再見。
陸季南依依不舍地跟著他爸爸走了，走的時候一直扭著頭看我，憋了半天眼淚終于還是奪眶而出，他沖我大喊，小洛，我會回來贏回我的玻璃球的，你一定不能給別人！
關于陸季南的全部記憶在那一刻被定格，他再也沒有回來過，就像古老的風車被封存在了記憶中一般，任時光如何流轉，那些童年的快樂真的就在我的心里印上永遠的烙印，以至于這些年來我始終都還珍藏著那些兒時的玻璃球，只等有一天他的主人會回來將它們取走。
生活真的就如同電視劇那般俗氣和充滿巧合。如果不是在黑胡同里遇到陸季南，說不定我對于他的印象將永遠停留在數年前的那個倔強的小男孩身上。
回到房間，我打開手機才發現屏幕上顯示有5個未接電話，全都是蘇祈然打來的，另外還有3條短信，我一一打開來看，眼前仿佛出現了他焦急的神情。
他說，小洛你到家了嗎？怎么不接電話？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在哪我馬上去找你。
我就在你家樓下，如果你在家里就出來吧。
我走到窗前，就看到蘇祈然在樓下凍得瑟瑟發抖，不停地朝手中呵氣，我看著心里挺過意不去的，于是打開窗戶朝他喊，蘇祈然，你怎么那么傻啊！！
聽到聲音，他仰起頭看到我，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說，原來你在家里啊，我還以為你被哪個綁匪看上了呢。
我抓起花盆里的一顆石頭就朝他扔過去，我說你小子腦子里老想著我出事啊。
他笑了笑沒說什么，撿起地上的石頭說，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真是的，一塊破石頭你也要。我心里嘟囔著，但嘴上還是說那你快回家吧，別讓家人擔心你。
正要關窗戶的時候突然看到天空中聚集了層層的黑云，我想了想，抓起一把雨傘就朝他的背影砸過去，然后迅速地關上了窗戶。
嘭！啊——

【三】
再次見到陸季南，是在我們學校的大門口，我親眼看到滿臉悲憤，仰天大罵的他被兩名保安強行拖出了校園。
我怔怔地看著這一幕，仿佛身體里某個部位被瞬間掏空了一樣。旁邊的同學還在議論著——
聽說那個家伙被校花韓露琪甩了，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才到學校里來搗亂的。
你看他那副德行，哪里配的上校花啊，韓露琪只是想跟他玩玩而已，他居然還當真了。
我猶豫了許久，最后還是懷著復雜的心情跑出去，剛出校門就看到他蹲在門口的一棵樹下抽煙，長長的劉海因為低頭的弧度而遮住了半張臉，身上散發出的獨特氣質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喂，你......
話未說完，陸季南毫無預兆地突然抬起頭，眼睛里布滿血絲，像是要噴出血來，冰冷的眼神直直地瞪著我。
我嚇得驚叫了一聲，心跳瞬間加速，他根本不予理會，低下頭又抽了一口，緩緩地吐出青煙。如果你是來要錢的就免了，我現在沒錢。
不是，我......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臉上是陌生的冰冷。我怎么也無法將他與兒時的那個倔強的會站出來保護我的小男孩聯系到一起。現在在我面前的是一張英俊、冷酷的臉，而不是記憶中的那張依依不舍，淚流滿面的臉。
我蹲下來深深地望進他的眸子里，陸季南，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他的眼睛逐漸明亮起來，我不知道他是否憶起了我，憶起了我們的童年。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全世界就只有我越來越緊促的呼吸聲，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突然站起身拉著我的手就往路邊跑，那里有一輛破舊的機車，上面大片的油漆已經脫落。他甩給我一個頭盔，上車！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怯生生地被他拉著跨上了機車。當機車開動的時候我猛然間想到了什么，逆著風朝他喊，你不會是來偷車的吧！
不知過了多久，機車那難以忍受的噪音終于停止了，我們在郊區的一條公路旁停下，我看見路旁有兩男一女蹲在另一輛機車旁抽煙。看到我們來了，三人同時站起身朝我們走來，其中一個帶著耳環痞子氣十足的男子挑釁般的說，哈哈，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這個就是你的女朋友啊？長的不錯嘛！

陸季南認真地調試著機車，頭也不回的說，少廢話，老規矩，一把五百！
好！那男子狠抽了一口煙，然后丟到地上用腳碾滅，指著那女孩，寶貝兒，上車！
我坐上機車的后座，心里感到強烈的壓力。陸季南將發動機打開，一只腳踩在踏板上，只等旁邊的男子發出指令。
.....開始！
我還在等著倒計時，陸季南就匆忙地追了出去，因為旁邊的機車已經先我們一步沖出。我看到陸季南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雖然隔著護鏡，我還是看到他眼里的堅定與認真。公路兩旁的樹木飛一般地向身后退去，空氣在耳邊疾速地掠過，發出呼呼的聲音，我全身的血液霎那間就沸騰了，一種刺激的快感沖擊著我的每一根神經，我摟著他的腰，一種久違的安全感蔓延至全身。
我們最終還是輸了，陸季南無力地坐在地上，看著旁邊那男子高傲地仰著臉，別忘了我的五百塊！
我看到陸季南眼里的憤怒逐漸被一層失望所覆蓋，我跑過去拉住那男子，你們明明就是在耍賴！這局不能算！
那男子一把將我甩開，輸了就是輸了，找什么借口！他瞥了一眼陸季南，冷笑了一聲之后三人便飛馳而去，地上揚起的滾滾塵土仿佛遮蔽了天日，映照出我心里的荒涼。為什么會是這樣？
我默默地坐到陸季南的旁邊，看著他把臉埋進手掌里。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傍晚的夕陽將我們的影子逐漸拉長，長的不能再長的時候他突然用拳頭猛捶自己的腦袋，邊捶邊罵，***的沒用！***的沒用！
我拼命地想要阻止他，心里是難以言說的疼痛，我說季南你別這樣，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很心痛的！
他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渾濁的眸子里盡是抑不住的悲傷。過了良久，我才結結巴巴地準備解釋。
我我......話未說完，我微涼干澀的嘴唇便被一層柔軟覆蓋住。
他深情地望著我，小洛，你做我女朋友吧。

【四】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那輛機車不是陸季南偷的，而是他借錢從二手市場買來的。因為賽車可以掙到錢，所以他就頻繁地去跟別人賽車，卻因為技術不到家，反而欠下了一屁股的債。
因為他老是輸，一心只想追求刺激的韓露琪便憤而離開了他，傷心欲絕的陸季南便不顧一切地將我推上了原本屬于韓露琪的位置，至于最后為何會對我作出那么荒唐的事情我便不得而知，也許是他精神崩潰，也許是他情不能自抑，再也許，他是真的被我感動。
自從他離開胡同以后，便過著孤兒一樣的生活，沒有朋友，爸爸也對他不管不問，繼母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會隔三差五地開著他的寶貝機車來接我放學，然后載著我去附近的面館吃拉面，最后拿著我的錢很傲慢地拍在桌子上大喊，老板，買單！
而我卻樂此不彼。
這一切當然逃不過蘇祈然的眼睛，他問我時我總是含糊地搪塞過去，而他眼中透出的失望卻讓我不忍心再一次次地傷害他。我笑著拍他，傻瓜，別瞎猜了，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好吧。他落寞地低下頭，不過一旦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調皮地朝他敬了一個小軍禮，遵命！
我不想傷害蘇祈然，但我又抑制不住對陸季南的感情。是的，我答應了他，他那種頹廢的氣質對于青春期的少女來說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剛開始的幾天我一直都沉浸在濃濃的幸福感中，可是隨著時間的逐漸拉長，陸季南來找我的次數越來越少，直至最后數十天也沒見到他的影子。
女生都是敏感似貓的，我心里隱隱約約地感到一種不安和害怕。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摁響了他家的門鈴，當裹著一頭白色紗布的陸季南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是真的被嚇壞了，怎么會這樣？
在我的強行逼問下，他終于說出了事情的原委。是那一幫找他要債的混混干的，因為他實在拿不出錢，便遭到了毒打。
我心疼地看著他頭上紗布里泛出的片片血跡，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哎你別哭啊。他手忙腳亂地給我擦眼淚，我卻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以后不準再瞞我，不準再瞞我......
他用手輕拍我的背，連聲說，好。
當蘇祈然把一個園鼓鼓的牛皮袋放到我手里時，已經是兩天以后了。他沒有問我原因，只是看著我說，這里是五千塊，你小心點兒別被小偷撈了去。
我低著頭“嗯”了一聲，說了句“我會還你的”便頭也不回的跑開。如果彼時我回過頭的話，一定可以看到他嘴唇上那觸目驚心的血絲。
【五】
傍晚，學校天臺。
當韓露琪挽著陸季南一臉得意地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我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看著陸季南，奢望著他會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作者qq133262681）。
而這終究只是奢望。他低下頭，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聽見他說，對不起小洛，我不想騙你，我始終還是愛著露琪的。
聽到這話從他嘴里說出，我的心是真的痛了，我忽然就笑了，笑自己傻，笑天意為何如此弄人，先給了我甜頭，就在我滿心歡喜地將它收入囊中時卻又親手將它擊碎。
陸季南大概是被我嚇到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小洛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你......
啪！！！
我一個有力的巴掌揮過去，陸季南的半張臉立刻浮現出我手指的輪廓，我沖他大吼，陸季南你給我滾！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韓露琪馬上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瞪著眼睛就要撲上來，卻被陸季南攔住，他低著頭小聲地說，對不起，錢我會還你的。
說完他便轉身拉著韓露琪走了，我含淚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心“咔嚓”一聲就碎了。我拿出那個一直珍藏著的盒子，里面全部是我童年最快樂的記憶。
季南，你還記得這些玻璃球嗎？你不是說過要回來贏回它們的嗎？
他停下腳步，肩膀劇烈地顫抖著，但沒有回頭，倒是韓露琪轉過頭，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手里的晶瑩。玻璃球？
她輕蔑地笑著，走過來說，林嘉洛，你也真夠可以的，你以為你隨便弄幾顆玻璃球，就能讓我們家季南回心轉意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她“輕輕”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手里的盒子便因著她的力道脫落，一顆顆玻璃珠子狠狠地砸在地上，也一下一下砸進我的心里。只有我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我顧不上肩膀上的疼痛，蹲下來慌張地撿著四處滾落的玻璃球，眼里的淚水一下子全部涌了出來。
哎喲，林嘉洛，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啊，怎么隨便就把盒子給弄丟了呀！韓露琪說著就要幫我撿，我一把將她甩開，再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跪在地上追著那些滾至樓層邊的珠子。

我不知道陸季南是帶著什么樣的表情走的，他始終都沒有回頭，我只能看著他一聲不吭地離開，夕陽迎著我的視線照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一部即將落幕的電影，緩緩地消失在夕陽的余暉里。
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化作淚水洶涌而下，我蹲在地上，把臉埋進胳膊里，放肆地大哭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我聽到旁邊那個熟悉的聲音叫著我，小洛。
我抽搭著抬起頭，就看到一臉心疼的蘇祈然，眼里的溫柔像一只溫暖而寬大的羽翼將我包圍。我撲到他的懷里，眼淚鼻涕都往他身上抹，我用力地捶著他的胸口，嘴里嗚咽著，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
他緊緊地摟著我，臉貼在我的頭發上，小洛你別這樣，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很心痛的！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將我的思緒拉至時光的軌跡里，我憶起那天陸季南賽車輸了以后，我說了同樣的話，然后他吻了我。想到這，我哭得更兇了，陸季南，你怎么能這樣無情？
蘇祈然一直都沒有說話，任我的眼淚將他干凈的襯衫打濕，我看著他干凈的沒有一絲瑕疵的側臉，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情愫。我趴在他的耳邊，呵氣如蘭，祈然，你會一直愛我嗎？
他的耳朵顫了兩下，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