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逸軒 于 2016-2-10 12:47 編輯
冬未盡,春初來。風變得溫情了,不再入骨,帶著初春的悶騷,在四野里游蕩。
偶爾的一抹雪痕,是冬遺落在背陰里的白紗。
那些守墳的松柏,太過蔥蘢,太過蒼翠,像一樹樹濃墨。不如稀疏俊朗的林木,簡約里透著古風。如簡筆畫,只有骨線。那絲絲飄逸的線條,颯颯然,自有一林疏朗俊逸的美,不改淡淡的青灰色調子。疏枝的高處,偶有蓮蓬狀的鳥巢,憐憐可愛。似是不小心的一滴墨,只不過墨里會開出鳥的翠鳴。
原野,泛濫的綠正講述著些陳詞濫調,濫調里忽就兀立出一兩個警句來。
看吧,那是一兩株站在綠野上的樹。遠看,它就是一束兩束只有骨架的碩大的花,沒有妖嬈的枝葉,青灰色,很干凈,很美。它開的花你看不見,但感覺得到。是一樹風骨,一樹寂寞。它的美在意境里綻放,那種綻放能瞬間把你擊倒。有滄桑的美,有沉寂的美,有古樸的美。美得離譜,美得讓人沉醉。似一支離歌,一闕宋詞,風華絕代地立在那兒,恍若已千年。
走近了,熱烈起來,原來它竟這般熱鬧。粒粒如珠的蕾,在細枝上結成了串,串串旁逸斜出,被粗大的枝干約為疏朗蓬開的一束。走到樹下,仰望,吃了一驚,幾乎醉倒;疑奶炷,古意簡約,斜逸了這樣幾枝被春溫潤了的蒼古。蝕骨的美,蕩心的美。真喜歡,想躺下了看。
原來,換一種視角,竟有意外之得。生活也該是這樣吧,換一種視角,會有別樣的驚喜。
沒有誰能抵擋住春的溫情相擁。那種古意蒼涼的美,那種寂寞孤絕的美,都遭了春的暈染,懷春的欲望正悄然萌動。
前日還是幽碧的河水,今日一掃深閨的幽怨,竟泛起鮮綠的波,不停的搖蕩著按捺不住的春情。
悶騷的初春,已挑起一樹花開的欲望。尖尖的嫩芽噴張著,纖細的枝條彎曲如女人額前的一縷媚發。滿樹縷縷明晰的媚發。≌嫜!昨日還是凄清干枯,今日已萬欲叢生。那些早已春心蕩漾的樹木,婆娑著招搖的粉嫩,一樹向陽的欲望,正彌漫在樹冠枝間,初示一顆蕩婦的心。一場預期中的花事即將在大地上演。
春,一個大自然的男神,正微笑著走來,萬物都露出了媚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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