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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樹新芽 · 夜聊】 老婦之吻 【背景音樂：鋼琴曲 大家好！我是瀾天。 《老婦之吻》是我多年以前寫的一篇小文，說的是家鄉菜場門口一個老婦賣蠶豆瓣的故事。 現在翻出來聊這事，主要是說說吃蠶豆的種種。不知道你有沒有類似的經歷，讓我們一起回憶一下過往的吃蠶豆的故事吧。 青蠶豆上市，應是春末夏初時節。先是南方的蠶豆北上，后是當地的蠶豆成熟上市。市場里有豆莢和剝好的豆子任你選擇。 買回來用雪菜炒，或蒜苗炒（也有叫蒜薹的），或大蔥炒都可以。營養豐富，口感頗佳。 吃了一段時間以后，蠶豆老了，還可以剝成豆瓣燒湯吃。豆瓣蛋湯是主要的吃法之一。也有雪菜豆瓣湯。 剝豆瓣的時候，會把下半部分的完整的蠶豆殼套在小孩的十個手指上玩。好像動物的利爪一樣，孩子也會做老虎狀作勢撲過來咬人。 等到蠶豆老得堅硬了，還會用水泡發以后，再剝豆瓣。 我文中的老婦，就是做這個小買賣的。 我來讀幾段原文： ...... 一個常坐在門邊賣豆瓣的老婦，正在剝豆瓣。那蠶豆似乎沒怎么泡開，往常用指甲剝的蠶豆皮，今天要用牙齒咬了。見她拿起一顆蠶豆，用牙齒咬開一端，然后剝去，然后仔細地把粘在上面的綠色內皮抹去。一顆顆心無旁騖地操作著。躺在盆里剝好的豆瓣，牙黃色（不是老婦人的牙，是象牙的牙），個蠻大的，耐心地等待買主。
童年常有這道菜，咸菜豆瓣湯，記憶中似乎少油，如果多點油還是蠻好吃的。
那老婦專注地一顆顆咬著，為了產量她顧不得別人異樣的眼光。其實回家用水洗一下，也談不上衛生問題。但我總覺得她那盆里的豆瓣多于往日，是不是因為她的工序有變而影響銷售不得而知。
帶著老婦的吻，一粒粒豆瓣好看而安詳。就像被母親親吻過的嬰兒，滿足地睡去。
出了市場大門，那個家鄉歌手美妙的歌聲似乎隨風飄來：
“媽媽的吻，甜蜜的吻，
叫我思念到如今。
......” 后來，我又寫了一篇續，大概內容是這樣的： 以后每次買菜，也還看一下扼守在進出口處的老婦和她的豆瓣們。有時候老婦不在，豆瓣籃 子還在，想是去了附近有啥事情。現在這社 會，重的是黃金白銀。料想沒有哪個把個豆瓣籃 子拎走，老婦的豁達也是有十分依據的。
我每次經過，都沒看見誰買豆瓣，大概喜歡的人不多了。如我這般見物思情的，也沒有掏腰包的意識的。實在要吃，自己搞點蠶豆泡著，剝了皮燒湯，也衛生不是？
只是春節左近一直沒有看到老婦和她的籃 子，是不是天氣太冷無法出門，還是孩子們接她去養老了或者身體不好不能出來，不得而知。
今天買菜的時候，意外發現老婦竟然又來到了她的崗位，而且增加了銷售品種，5、7條海魚干成了她的新增項目，經濟快速發展銷售與時俱進也在老婦的身上得到了看得見的體現。只是那些豆瓣曬成了干，原來的牙黃色已經不太明晰，豆瓣上黑黑的似乎是翻曬不勻留下了很多斑點。當時我就在想，這樣的豆瓣，銷售大概會更難了。
再看看老婦，顯然又老了許多。刀刻的皺紋不知道又加深了多少。我經過的時候，她正專心的吃著什么，像一個大饅頭，但是又不圓。走近一看，竟然是很大一塊麥芽糖。這種糖以前有人挑著擔子敲著小鑼走街串巷賣的，小時候我們為了吃這奢侈品，不知道用去多少牙膏皮和母親本來要留著做鞋底用的碎布呢。
老婦因著擴大了銷售品種，而擠占了進出口的一半，進菜場的人進門的時候甚至要拐一下才能通過，但是我沒有怨言，觀察了一下，更多的進出門的人也似乎沒有怨言。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因著豆瓣的回憶而姑息了老婦的行為抑或其他。
哪天還是買點豆瓣或者魚干吧，我尋思著。 這篇小文寫于五年前，這幾年已經完全沒了老婦的身影。可我去菜場時，還會偶爾想起那位老婦，和她身邊一堆用牙咬著剝出來的豆瓣，還有那幾條小魚。 好了，今天的閑聊就到這里吧。晚安！ 【背景音樂：鋼琴曲
2023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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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于 2023-7-22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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