酂臺的郎君

僧垚 · 發表于 2024-3-11 14:19

《酂臺來的郎君》

我猜想這個小鎮上
懂詩的人應該不會太多
那么，小土屋也是自壘的神形消瘦
馬匹遠去，大漠的風沙襲卷江南
名士若隱若現，植被的城墻被女人挖走

渡船自此消失于河水中
追溯蒹葭或民風
從蕭何封候食邑八千開始
風拉起麥桿，羸弱的脊背惜得
戰場上的幾許血雨，百姓困頓此地
蕭何可曾想過，月下追韓信
韓信會死于婦人之手

那一刻，聚寶盆里盛滿金銀
金馬駒拉著金磨在城墻上亂跑
民生中，民間版本的邱生
可能會更適合在此處挖塘筑墻，生火造律

說攆風水的南蠻子之陰謀論
可倒掛于云際的邊陲
地方大員宣傳此地會說某某人名揚天下
在我心中，那是缺少涵養的表現

農人種糧，或用余糧釀酒
與宿命中蕭瑟之后又絢爛盛開的文化相比
被法則砸中的不幸規律
基因上，屬于一脈相承

忙完農事的人們
依舊樂于河邊載柳，舍后種竹
無酒不歡的詩仙李太白遂抓起
一把中原的雄霧
從酂臺之北，去向不明
尾隨的游客，累年技窮

我希望，我是在千年之后
捧著一顆西行的舍利回到此地
羽化的地貌和景造的天容
像清冷的信仰
頹廢了子房上千次成仙的愿望

我為竹的郎君，佛性的花朵熔我造我
將我上輩子的心摔碎了再粘合
從荒丘高古
到富麗堂皇的珠寶大廈
心中還記得幾個目標

如夢方醒
是我第一次遠走他鄉時
院后的絲竹，正楚楚可依
如今望氣歸來，鄉味甚濃的睹物目人
舉目傷寒，微光猶如游子
發絲仿佛早被源火燒成
一千倍的兩鬢斑白
且又郁色可見的校園小徑

夢之外
我并不期待
溫婉
或豪放
均是與妄念無關的秋水
皆是我眼中的熱淚
載我渡我
到無硝煙之處

隔窗相望
或許有一天，我們都會在相視一笑中老去
詞呢，為早年不眠時所作
入劫的律令一旦浮起部落的記憶
醒時便幻似靈宵木
昏沉時，亦如天界之洪荒
原詩2014，修改：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