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妹書之一

僧垚

“躺在椅子上，像一本瑞典女人遺忘的書…”

———小題


寫詩的手，暫時熄掉音樂之燈，
瑞典的女人正在中式的庭院里，接受治療
深夜，她停止了呼吸

你若問我海中的燈塔與船上眾人的靈魂
都去了哪里？我怎么可能有正確答案。
從海里撈出來的千年陰木被雕刻成黑色的觀音，
上面拴著鐵鏈，接受有錢人的供奉。
我只是來此地短暫出差，不飲酒時，我是最清醒的公務員，

我不享受廟里的香火，不向眾神佛請私愿


我就職于舊時代的陰司，
對一些眾說紛蕓的案件有比較詳情的了解，
既使有等到秋后問斬的人找我說情，
批示過的文件，也改動不了。
但我敢保證，
我對待公文批閱的態度是極其公證認真的。



我上班的地方非常現代化。現代化的工業大樓
也都裝在一只小小的繡花鞋里。父親責怪我
拿了母親的新鞋去洗，為什么不洗得干凈一些
大鞋里套小鞋，這是中國式的人情
瑞典女人不懂。要經受得起這些秋霜的刀斧之鑿
就必須山如禪定般的深心追往
2024.7.15、簡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