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夜話(三)
家里月嫂曾說:寧帶月嬰不帶幼童。以前不理解,而今感觸頗深。尤其男孩子多動、頑劣,而我家外孫尤甚。 小家伙動如脫兔,靈如猴猿,爬椅攀桌如履平地,也常因過速失足跌倒,摔成“熊貓眼”、磕成“酒糟鼻”是常事,臉上身上往往舊傷未愈又添新創。須時刻置于可視范圍內須臾不離。 但老虎尚有打盹時,何況人乎。每當聽見外孫大哭,大人們心痛不已。外婆更是心疼落淚,一邊自責,一邊抱在懷里“乖乖肉兒”的叫個不停,同時又不忘再三叮囑下次要聽話,不許亂爬亂跑。 摔了跤,受了傷,理應吃一塹、長一智,不敢再只身犯險。但言猶在耳,淚痕尚在,剛一松手,小外孫則又歡叫著爬上床,等大人驚叫著跑去呵護時,他已從床另一側一個倒栽沖掉下去… 所幸房間均為木地板,床身不高,受傷不重;若是客廳在餐桌,又是花崗巖地板,那掉下去就不是一般的傷…想想就揪心…… 外出去公園、逛街、溜灣己成小外孫每天的必修課。但天性好動的他早已不滿足于坐車巡視。安步當車已成首選,且是揮舞兩只小手,拔足跳躍。當然只能在公園草坪、林蔭小道上方可放任外孫自由行動;如是在行人如織、外賣小哥如“七星瓢蟲般”亂飛亂撞的街道廊檐下卻是斷不可妄自托大,放手小外孫亂跑亂動。 即便如此,一把年紀的老頭兒,早已不復當年之勇,加上小家伙精力相當旺盛,跑跳一個多小時仍不知疲倦;可憐老頭兒,不但精力不濟,膝腰關節已不靈便,堪堪趕上,想逯住他時,小外孫卻又很快掙脫束縛,歡叫著跑掉。往往搞得老頭兒氣喘如牛,一身臭汗,十分狼狽。 小家伙天資聰慧,悟性極高,雖尚不會說話,但對大人講的話稔熟于心,學過的知識過目不忘。對玩具十分挑剔,玩過后即興味索然, 家中原有玩具讀物早已不敷使用,于是不得不時時更新。 老人們則承擔起教書育人的重任…… 有分教,這正是: 退休本應享清福, 子女不休哪得閑; 忙完兒女顧子孫, 可憐天下父母難。
又詩曰: 兒女工作忙, 父母來救場; 帶娃做家務, 甘苦共與償。
人生一道場, 匆匆又忙忙; 但求子孫好, 辛勞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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