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為誰寫文章（轉帖）

瀟瀟水寒 · 發表于 2009-6-7 16:24

<

style="TEXT-INDENT: 21pt; LINE-HEIGHT: 200%; mso-char-indent-count: 2.0; mso-char-indent-size: 10.5pt"> 很多年后，我發現自己像孩子一樣錯了：寫作是廣闊的，但出發點是個人的。艾略特說：詩歌有四種功能：<SPAN lang=EN-US XML

ANG="EN-US">1、自己給自己說話，2、給他人說話，3、給大地和眾生說話，4、給上帝說話。以個人的經驗，大致贊同第一種和最后一種——自己給自己說話包含了三層意思，一是單純的自言自語，二是說給自己靈魂的，三是對自己內心的那個人說話。這大概就是寫作的原動力了，當嘴巴和行動蒼白或者不可即時，文字的功能便會凸顯出來。給自己說話需要比對上帝說話更為強大的動力——沒有隱秘的期盼，不可名狀的痛苦，乃至強<SPAN lang=EN-US XML

ANG="EN-US">烈的渴求與仰慕，這種寫作行為想來也很難繼續下去。 
<

style="TEXT-INDENT: 21pt; LINE-HEIGHT: 200%; mso-char-indent-count: 2.0; mso-char-indent-size: 10.5pt"><SPAN lang=EN-US XML

ANG="EN-US"> 
<

style="LINE-HEIGHT: 200%"> 關于第四種：與上帝對話——我理解的艾略特的眾多意義當中，懺悔是占有很大比重的——當人不可能相互拯救、理解的時候。上帝則就成為了“試練和裁判人類心靈的唯一神靈”（朋霍費爾），歌頌是必然的，原罪乃至生罪的說出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減輕人自責和罪惡帶來的壓力。我覺得，這種寫作方式是真正自由的，沒有人刻意要求，更沒有為和不為的難堪。自由構成了寫作的根本基礎——在我的經驗中，也是如此——寫作的對象，一篇文字的最初，必定有一個強大的支撐，一些話看似面向大眾，實質上，它們的對象只有一個。
 
 一個人就是一篇文章的讀者——或者正是這一點，我從來不渴望自己的那些習作贏得“特定對象”之外的任何喝彩，也不會因為沒有發表而覺得沮喪無奈——最好的發表是體現了創造性的，有特定的“物場”和“靈場”的，純粹技術性的寫作——再隆重的發表也毫無意義。最近看作家劉醒龍的一個訪談文章，覺得了先生某種判斷的正確，他說：“小說散文詩歌的好與不好，看幾眼就明白。”事實上也是這樣，一篇文章，根本不需要字字句句看，只是幾眼，就可以下判斷了。
 
 這不是輕率，而是好文章從一開始就散發著一種迷人的、高貴的、切中命運和靈魂的氣質與味道。也就像艾略特說的那樣：“給上帝說話”，一個在塵世的人，面對虛無的尊嚴，因為得不到懲罰，即使十惡不赦，也會得到仁慈的寬恕。這種心靈的放松狀態，正是寫作所需要的心境。這在習慣了集體合唱的主流意識形態的潮流中，肯定是不合時宜的，但正恰恰因為不合時宜，才使得自由的創造顯得更為難能可貴。
 
 還要說，寫作是廣闊的，個人的廣闊，一個人的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但也是時代的個體，文章是有對象的，功利性的寫作對個人的寫作是有害的。時尚和消費雖然可以滿足物質需要，但距離“與大地和眾生生活”“與上帝說話”的境界或者要求是遙遠的——尤其是在這個年代，尤其是不以文字生存的寫作者來說，寫作就是寫作，旁涉但不苛求，狹隘而又廣闊，世俗并且神圣。與發表無關，與他人無關，但與自己的靈魂、大地眾生和上帝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