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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秋風帶著寒意吹拂著我的面頰,綿綿秋雨打濕我沉重的行囊,我一邊朝著蕓的家中走去,一邊想著這次重逢帶給她意外驚喜... ...</P>
< > 那年我們一同參加一個文學論壇的聚會,彼此都在論壇上讀過對方的文章,第一次相見,便產生了一種知己的感覺。她那靈氣活現的黑眼睛溢著坦誠與熱情,沉思中卻又透著難以言達的憂郁。我常常被她追人的內涵打動。</P>
< > 也是秋雨纏綿的夜晚,雨水嘀嘀嗒嗒地拍打著窗外的樹,蕓倚窗而立,背對著我。如煙的往事仿佛在這個雨夜中如傘一樣輕輕張開。我終于知道她自小在一個極不和睦的家庭長大,父母離異,為了各自新的婚姻,誰也不愿意帶上她這個“稱砣”。于是她與外婆相依為命。后來外婆過世,22歲的蕓在他鄉(xiāng)一邊打工一邊用筆執(zhí)拗地尋找靈魂的家園。當所有的歡樂和淚水終于化作靜美的鉛字,蕓意識到,為了所曾經歷的一切和渴望擁有的一切,自己已經不可能棄文而去... ...</P>
<P> 那個雨夜在我的記憶中化為永恒,我與她便有了鴻雁傳書,常常收到她發(fā)表的文章,知道她后來幸遇“王子”。愛得天昏地暗,再后來便結婚了,一年后她突然來信要鬧離婚,說丈夫罵她不務正業(yè),把她多年的文稿都燒了。</P>
<P> 捧讀蕓淚水璃斑的來信,我的心禁不住隱隱作痛,莫非弄文學的女人注定為美好的婚姻所不容? </P>
<P> 以后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一別數年直至這次專程探訪。</P>
<P> 踏入她的家門,一個胖胖的少婦手抱著一個幾歲大的男孩出現在我面前,那一刻我仿佛驚疑自己認錯人,然而,是蕓!她胖了很多,面色紅潤而富有光澤,黑黑的眼睛依然秋水盈盈,只是那份靈氣以及那淡淡的憂郁已經蕩然無存。沒有想象中重逢的喜悅與忘情,她認出我的一瞬間臉上略過一絲羞澀,忽然低下頭來,再抬起頭眼里分明噙著晶瑩的淚花。我內心怦然一動。</P>
<P> 她丈夫正出差在外,在她手忙腳亂地為我做飯的時候,我默默環(huán)視蕓的家,茶幾上的相架嵌著一家三口合影的照片---一種幸福而溫馨的感覺。</P>
<P> 靜謐的夜,窗外的雨絲依然不斷地織著綿密的網,蕓在安撫孩子睡覺后,我倆相擁而眠。</P>
<P> “... ...你知道我為何一直不和你聯系嗎?我最怕別人觸痛我那根脆弱的文學神經。我曾經瘋狂地掙扎,但最后還是被他所俘虜,雖然他不愛我的文學,但對我和孩子口真誠的。也許我自小一直缺乏愛,我實在不想失去他,只是偶爾想起那些被他焚毀的手稿,我的心便隱隱作痛。但我又想,一個女人的婚姻如果成功了,她便算得上一個幸福的女人,對嗎?”</P>
<P> 我無言以對。我不知道蕓算不算一個幸福的女人。在這個連愛情都成了奢侈品的年代。一個女人能夠自認為幸福,本屬難得。</P>
<P> 然而,多少年前那個對文學的執(zhí)著和夢想的女孩呢?莫非我們注定要在這一份愛中或多或少地失去一些自身的什么?</P>
<P> 走的時候正是暮色的黃昏,雨水似綿綿不斷的憂傷自灰灰的天空而下。我知道多少年前的記憶不會再現。我把手伸給蕓,蕓默默地望著我,似有千言萬語。雨水嘀嘀嗒嗒地滴落我們的手上,我的心底涌動著無限的祝福,但又揮不去絲絲縷縷纏繞心頭的惆悵... ...。<BR></P></DI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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